惊怵一夜

[ 鬼故事 ]

记得一九八九年的一天,那时我们村还没有通电,我刚上初一。每到夜晚,村庄笼罩在漆黑的黑夜里,加上村子树木多,而且大,更显得幽静,甚至透着诡异。

今天是星期天,初冬的季节,有点寒冷,瑟瑟的。下午玩了不一会儿就回家了,因为不只是冷,主要是还有作业没做完。回到家,准备写作业。为了明亮一些,在缝补衣服的娘就建议把桌子搬到门口。我又提了把

板凳,回头拿我的书包。书包在我的炕头一侧,当我拿起来的时候,眼前似有什么东西在动。我低头一看刹时头皮发麻,感觉到发梢乱窜,一条花蛇盘着蠕动。

啊!长,啊,有长虫啊!我惊魂未定,直奔我娘。娘也在我第一声喊出来时就站了起来,看得出她也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提醒我:别怕,别把它吓跑了,你快叫你爹去。

我听后,扭头就窜了出来。刚好跑到院子外,碰见比我大一岁的二伯家的刚哥。我知道他胆子大。

刚哥,快来,我屋里有长虫,帮我把它弄出去。

我拉着他就直奔院子。他顺手拿了一把锨,在哪?

北屋里。我用手一指。

刚哥进去后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端着铁锨,铲着那条花蛇。蛇似乎很老实,盘着

不动,跟降服了它一样。娘从后面追出来说道:别害它。

行,婶子,我把它弄到庄后边去。刚哥边说边走出了院子。我没有跟着他,在院子门口平静了一下心。一会儿,刚哥回来了,看到我脸还有黄色,笑道:没事了,放了,天冷了,它还懒得动呢,看胆子小的。

我勉强一呲牙。

哎,对了,我正好找你,咱今晚看电影去吧,孔王村,不远的。刚哥像得了喜讯一样。那时的农村就盼着演电影,有发电机不说,人多的挤不动。后面的踩到板凳上、椅子上、洋车子上,跟过年似得。

哦!好啊,演啥啊?我立即来了精神,忘了刚才的胆怯。刚哥寻思了一下,说:好像有《画皮》,有《神秘的大佛》,那一个不知道是啥了。

哎吆!老害怕了,看了肯我吐了吐舌头,把话噎了回去,

哈哈,吓得睡不着吧,哈哈。刚哥用手点了我一下,边走开。我等等来叫你啊。

我知道,我胆小,而且,电影《画皮》我看过。里面的很多画面不用看,光听音乐就吓人。同时也听同学说过,《神秘的大佛》也害怕。去还是不去?去吧,真的胆怯,上次看《画皮》就是抓着娘的手睡着的。不去,可惜了,挺刺激的,又怕他们几个笑话我。我正犹豫不决呢,娘过来叫我:你的作业写完了吗?对呀,作业还没写完呢。

回到家,坐下拿起笔,心有余悸的看了看炕头。

天擦黑了,屋里更阴暗,也恰巧我的作业做完了。娘去了火屋烧火做饭。我找出煤油灯,划着洋火柴,点着了灯芯,屋里明亮了许多。灯芯断油,发红的火焰跳动着,映衬着身影晃动,扭曲,我又想起了花蛇,《画皮》,心理一阵发毛,放下课本跑到院子,蹲在火屋门口。这时,刚哥来了,还没等他叫我,就听他身后传来了着急的声音:婶子,不好了,小国她娘犯病了,你快看看去。我站起来看到大伯家的发祥哥跑过来。

发祥哥结婚两年了,有个男孩子,小名小国。也记得娘说发祥嫂子一嫁过来身体就不好,虚弱,好像有过癫痫,但两年来,没听说过犯病,这次也许是吧。

之刚,之明你们也过去,帮我按住她。

啥?按住她?怎么还我和刚哥也懵了。

就这样,我们一起来到大伯家。大伯和大娘也在,就在北屋厅堂,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们还没进北屋,就听到屋里传来叽哩咕噜的嘟囔声。听这声音不是发祥嫂子的啊,有点像老年人的,有点像发祥哥说嫂子犯病了,难道现在有人正在给她诊治?脚跨进屋门,似乎听清了一句话:你们也不给我送好吃的,你们忘了我声音确实是老年人的,有点沙哑,含有愤懑的情绪,她好像对什么不满,不间断的嘟囔着。我还是小心的扭头向里屋看。大伯家的里屋一进门就是炕,没插脚的地。炕上没人啊,我的喉咙嗝的一下,心开始向上缩。

这时,在门框挡着的侧墙面露出手臂,挥舞着,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打拳,时而画圈。这这是我怔在原地,手心出汗,胆大的刚哥也面露惧色。

大人们似乎不是那么惧怕

,娘几步跑到炕沿边,抬高声音:小娥,你怎么了?小娥?

管用了,嘟囔声音没有了。娘又跟了句:你哪不舒服啊?让婶子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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