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长出来了

[ 儿童故事 ]

从前有个大财主,他为人非常吝惜,但虚荣感很强。别人向他借东西的时候,他为了节省资源,却又要给人留下好印象,便把家里快要用坏的东西都借出去。当人们把东西归还的时候,财主顿即表出很难过的样子,嚷着自己把最好的东西借出去,而归还的物品总是破破烂烂的。
最后,那些可怜的借主们都需要给出赔偿。没钱的人,便要用大米或者蔬果作抵偿,甚至于当财主的奴才,替他白干苦活。
正在贫苦的农民百姓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时,村里来了一名叫阿诺库的旅行人,他得悉此事后,看不过眼。聪明绝顶的他决定略施小计,惩治那恶名远昭的财主一顿。
那天大雨滂沱,狂风还不断吹打着树干枝丫,阿诺库故意走到财主家门前避雨,他大声地叫喊道:“唉!一定是天神作弄我呀!要是我再不回家,家里那穿了大窟窿的屋顶准会把房子全浸透!现在要是有人能借把伞给我回去,该多好啊!我愿意因他的美德,为他向上帝歌颂一个月!”
门缓缓打开,一阵恶心的酒味扑鼻而来,阿诺库知道来者是谁,且看他肿胀得像发酵面包的脸,那双迸发出金光,老早镶着金子图案的眼晴,还有那可以筑起三层楼的脂肪正在抖震着。令人费解的是,他那布满猪油的大嘴里,居然能抖出几句安慰别人的话来,直教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那个可恨的大财主。
财主窝心地对阿诺库说:“来!我可怜的小男孩啊!你就拿这把伞回家去吧!我在屋里听到你的悲惨遭遇,心疼死了!”
阿诺库知道财主正在诱使他借用他的物品,便照他的剧本演绎下去:“啊!我伟大的财主!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即使为你向上帝祈祷一个月,也抵不上你那慷慨的心啊!”
财主被阿诺库赞美得比天上的天使还要纯洁神圣,顿时发觉自己的身体犹如星星般发光发亮。
他笑不拢嘴地说:“哈哈!你真会说啊!好吧!等天放晴的时候,你再把伞归还给我吧!”
阿诺库作状往财主肥大油腻的手背上亲吻后,便离去。在路上,阿诺库刚把伞打开,十根支撑伞布的铁条便有四根垂了下来,半悬在空中的铁条不停拍打着阿诺库的额头。这把伞根本挡不了雨,因为伞布早已穿了几个大窟窿,雨水肆虐地侵入,不一会便把阿诺库淋湿了。只不过这也是阿诺库预料之内的,他正在嘲笑着财主的吝啬,将会让他尝尽苦头。
阿诺库的如意算盘正在盘算着。他到市集里,买了把跟财主那款式一样的伞,继而兴致勃勃地到财主家去还伞了。这时候财主安坐在家中,心里正编造着该怎样刁难那傻头傻脑的小子,好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工作,又该怎样才能把他奴役透彻。那些“台词”他早已拟订好了,现只待阿诺库前来敲门而已。
“亲爱的财主,我阿诺库来还伞给你啦!”阿诺库早有准备,特意拉高嗓子叫道。

可能财主的那些台词都是什么陈年旧词吧?门还没打开,屋内便装出了把很凄凉的声音来:“唉!阿诺库啊!我的伞可是很名贵的哦!你要是弄坏它,就算赔你一辈子来当我的奴隶,也抵偿不了啊!”
财主刚打开门,眼睛原希望看看阿诺库那乞求跪地的模样的,可他见阿诺库笑脸盈盈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并忿怒起来。他恶狠狠地说:“不要脸的东西,把我的伞弄坏了,还一丝的愧疚都没么?看我怎样要你赔个精光!”
当他把预先写好的借据拿出来时,阿诺库也从背后拿出那两把款式一样的伞,递给财主。财主大人,你知道这个天大的喜讯吗?我在村里的那块田地,只要我在那里挖个坑,并将破东西扔进里面,这块田除了能修复坏的对象外,还会长出一件跟原来对象一样的东西,你这两把伞,完好而且款式一模一样便是最佳证明。
财主听说那田能把破东西还原,还能多获得一件相同的东西。脑袋早被利欲昏了头脑,他不加思索地问道:“真是神奇的田地,在哪里?是不是任何东西都能长出两件啊?”
阿诺库笑了,转身正要走,他背向财主抛了一句:“天机不可泄漏哦!嘻嘻!”
很明显,阿诺库是故意说得不清不楚,为的是挑起起财主那好奇跟贪婪的神经。财主的个性他最清楚不过了,这陷阱他是踩定的,只不过阿诺库没想到财主这么快便上钩。财主乐呵呵地假装什么都不想知道,但在跟阿诺库道别后,却像一个发福的影子般,暗暗地,远远地跟踪着阿诺库。
一辈子没踏足过泥田的财主,今天首次尝试到泥迹斑斑的滋味了。问他的感觉如何吧?他定会后悔为何不坐在舒服的软床上,而要走到这坑坑洼洼,软绵绵的泥泞小道来?为了证实阿诺库的话之真假,也为了满足自己贪婪的好奇心,即使硬着头皮也该来一趟。
财主就这样蹲在湿漉漉的泥泞上,以一堆干燥的芦苇草作藏身用。他看见阿诺库在一块田里停下,用搁在一旁的耙挖了几下,他探头往田里看了些什么似的,又急忙用泥土掩埋。财主的脖子虽然没有长颈鹿般长,也肯定比河马的长了,他左瞄又瞄,却因为距离太远,什么都没看见。
阿诺库故意把耙子搁在田边,吹着口哨走了。当然他不是真的走,而是绕到财主见不到的地方,静观其变。财主放心地从芦苇草旁冒出,皆因阿诺库已经消失在自己眼前。他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随手便拿起从没握过的耙子,向埋藏东西的地方扒去。
“我满以为亲手送饭到口里才是苦差来,所以雇佣女仆来喂我吃饭,没想到用这笨重的耙子扒东西,又比吃饭艰难上千倍!”财主那脸上,渗出如油光般的汗水。
“哈哈!看那可笑的狼狈模样!我得告知乡亲父老这趣事不可!”阿诺库在旁笑得前伏后仰,但又不能笑出声,难受得要命。
“那些农民究竟怎样熟用这玩意的?还能靠它种出东西来!”财主乱扒乱插,就是扒不成样子。
这笨手笨脚的举动可触动了阿诺库的大笑神经,他禁不住狂笑出来:“哈哈!财主哇!耙子不是不中用啊!你看你那沾满酒肉,滑腻腻的双手是无论如何都握不紧这把耙子的。”
做了亏心事,你说财主还能安心写意地握紧耙子么?他被阿诺库的笑声吓坏,笨重的耙子似乎也在嘲笑他的愚昧,一个劲儿摔在财主的脚背上。那个痛啊!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

“哇!痛死我啦!”
财主抱住受创伤的脚,但身体却因失去一条腿的支撑,笨重的身躯也不能久待在空中。他一个前扑,笨重的身躯摔在泥浆里,像一个深水炸弹般将泥泞炸成了大窟窿。
看着财主那满身泥泞的样子,笑容量到了极点的阿诺库这时反而笑不出来,他换来一副严肃的模样,对财主说。
“你来干啥?干嘛乱翻我的田?”
财主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我……其实来体验一下农民的辛苦劳作而已。现在可感受到了,真是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啊!”
“你知道就好啊!快起来,我来教你握耙子。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财主还要下田呢!”阿诺库说罢,把财主的笨重大手扛在肩上,可瘦弱的他哪里来力气把肥重的财主扶起来呢?这显然是为了捉弄财主的才装出来的好心。
“哎呀!很重啊!支持不了啦!”阿诺库吃力把财主扶到半空,因为力气不继,再次把财主摔倒在泥浆里。这样一跌,身体陷进更深的泥浆里,他大叫救命,身体却动也动不了,泥浆如同溪流般流进财主张大的嘴里。
“哈!既然如此,我拉你也拉不出来,干脆永远埋在这里,好让你成为我金子的养分!”阿诺库吓唬财主说。
“啊!金子?金子在哪里?金子在田里吗?”口里冒着浓稠的泥浆泡的财主顾不上嘴里的泥浆。
阿诺库终于将愤怒迸发出来:“你以为我种出来的,是你家堆满的那些不义金子么?是你肆意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么?我们农民百姓种的这一大片都是金子田,金子也就是你一辈子都不屑一尝的金黄色的小麦!”
看到财主要钱不要命的性格,阿诺库想直向这人脸上吐口水,可他最终没这样做。他的脸再次严肃起来,轻蔑地督了泥浆中那团肥肉一眼。
“贪婪的财主,你知道为什么你落得如斯田地么?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欺压百姓,装慷慨,心肠坏,用百般借口奴役贫穷百姓,连这片小麦田都不屑看你一眼。它认为你比泥巴还要低贱啊!”阿诺库吞了吞口水,继续吼道。
“所以你要成为这片金子田的养分,把你的血肉,那厚重的脂肪,都化为丰富的养料,灌溉金子田,归还给我们黎民百姓!”
财主听见自己会被转化成泥浆养分,心血突然飙升,一下子被吓昏了,就倒在泥浆上。当然,阿诺库才不愿意因此而当杀人凶手,他找来几个壮健青年,用装芦苇草的手推车,一举把奄奄一息的财主送回他的住所去。
过了几天,醒来的财主心有余悸地打着寒颤,这段恐怖经历他是永世不忘的。然而这几阵颤抖似乎又把财主那塞满脂肪的脑袋打通了。至于那条真正的恶根性依然存在着,但至少他不敢再用那借东西的点子,肆意索偿或是搜刮民脂膏了。
当人们举杯庆祝脱离财主的压榨后,阿诺库却消失在众人眼前,他究竟在哪里呢?自从上次他碰巧旅游路过此村后,便再也没见过他的踪影,有人说他去了某个深山隐居,而又有人说他已经启程往另一个目的地冒险去了。
编辑:阿诺库用自己的智慧惩治了既贪婪又压榨才百姓的财主,给人以警示,寓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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