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阿拉,男,刚晋升为“房奴”一族,背上巨额月供,就遭遇了疫情……他将何去何从?
2019年的最后一天,阿拉决定犒劳一番自己,来到一家名为“多喝汤”的餐馆,大方地点了个套餐,有汤有饭。喝着热气腾腾的汤,阿拉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阿拉在一家不大不小的旅行社工作,收入不多不少。不过,最近他在距离市区三十三公里处的郊区,买了一套63.7平方米的小两房。近十年的工作积蓄,外加向家里要一点,向朋友借一点,勉强应付了首付。作为“尾款人”,接下来仍要面对“巨额”月供,实在是不敢乱花一分钱。有言道:城里人有三座山——学校、医院、商品房。阿拉现在正被其中一座压得喘不过气来。
阿拉过完今天就三十有三了,仍孑然一身。
他谈过三次恋爱,第一次是与大学同学丁冬,毕业后不在同一城市工作,日常靠手机联系,久而久之女友那边的信号越来越不好,直至后来丁冬再也没了回响。
第二次是在咖啡厅邂逅了王莉,千不该万不该对方是个“富家女”,王父以家乡风俗“女不远嫁”打发了阿拉。
第三次是自己带团的团友罗贝贝,两人趣味相投,相见甚欢,都好到了要上他家做客。那天罗贝贝一身当下最时髦流行的短袖露脐装,露出嫩藕般的肌肤,让阿拉内心一阵狂跳。赶紧下厨转移注意力,盛情款待。吃饭时罗贝贝歪着脑袋说了一句,你这儿住的还不错呀。租的,阿拉如实回答。后来就没了后来……
阿拉一咬牙,就买了房,自此踏上了“房奴”的艰难之路。幸好,如今貌似好事将近——阿拉就快升职加薪了,多少也能减缓一下这山大压力。
自打大学毕业后,阿拉就到了这家旅行社工作,做过领队、导游,又做过计调,现在营业部做销售,在主管的位置上一做又是五年。本来上一任部门经理退休时,阿拉就有机会升迁的,然而,却“空降”了一位高挑貌美的美女担任。
还好,高挑美女干了一两年,最近离职了,部门经理的职位又空缺了。按资历按能力,阿拉都是第一人选。
阿拉在热气缭绕下喝完了汤,吃饱喝足,打了个响嗝后就心满意足地从一包纸巾里,豪气地抽出一整张,擦拭着满是油光的嘴。搁平时,一张纸巾都是从中间撕开,每次只用半张的。
元旦假期过后不久,1月13日公司发布了最新的人事任免公告。果然,其中就包括了阿拉升任为营业部的部门经理。通知里还说,本次任免调动从2月份开始执行。
阿拉一兴奋就改变了原先的计划,决定今年春节不回家过年了,留守加班!毕竟即将新官上任,得祭出“三把火”以做表率。这么算来,阿拉已经是第三个年头春节不回家过年了,到时又只能以电话来给家里的老人拜年了。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受疫情影响,阿拉所在的旅行社与大多数公司一样停工停产。阿拉春节期间既不能回公司上班,也不好回老家过年——免得被隔离。
一个月过去了,疫情没有结束的迹象;两个月过去了,复工仍未有期;第三个月又过去了一半,终于等来公司的通知。对阿拉来说,既是个好消息又是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复工在即,公司裁员20%,阿拉不在名单之列。
坏消息是节前发布的任职调动暂缓实行,另外全员在复工后本年内的薪酬均按照原先的70%发放。
无论如何,梦仍在,生活仍将继续……
五月,公司终于可以复工了。尽管旅游景区要“错峰开放、预约开放、限流开放”,最大客流量不超景区日最大承载量的30%。但好歹是有工开了,也就是有饭吃了。
当然,由于旅游业务量打折,工资也打折,大多数员工还是像霜打后蔫了的茄子般没精打采。但阿拉不一样,他可是个冲动型的、有干劲的小伙子。否则也不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一激动就买了房,一举成为了数额大得耀眼的“尾款人”!
此时,阿拉静下心来思考着旅游业务,思考着新出路。想着想着,突然一拍大腿:开辟远离城市的乡村旅游线路,与“奔小康”相挂钩,无论是对城里人还是村里人都是着着实实的双赢啊,应该会大受欢迎吧。
山区?贫困?阿拉又在脑海里搜寻着目标。一个久违的大学同学的名字突然浮现,对,是张桂英。黔北山区的,个头不高,衣着朴素,那时在班里很是不起眼。不过,偏偏入学时新生自我介绍令人印象深刻,来自鸡鸣三省村—— “雄鸡一鸣、三省皆闻,一步踏三省”,一个位于川、滇、黔三省交界处的山区农村。“鸡鸣三省”这个地名,实在是太深入脑海了,多少年来都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