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最起码的规则就是:在原则问题上决不退让。但是为了达到目的,你必须有鸽子的纯真和蛇的狡黠。鸽子的温顺是表象的,并不意味着同小人同流合污,而是一种麻痹小人的手段,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贯彻自己的原则。
丁谓诡诈阴险,是历史上有名的奸相。他有两大绝招。一个绝招是把宋仁宗孤立起来,不让他和其他的臣僚接近,文武百官只能在正式朝会时见到仁宗,朝会一散,各自回家,谁也不准留身。第二个绝招是排除异己。凡是稍有头脑,不附和丁谓的执政大臣,丁谓一律把他从朝中赶走。
所以,朝廷中一切军国大事都以丁谓的意志为转移,舆论一色,政见一色,丁谓则高踞于权势的顶峰。
参知政事王曾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虽身居副宰相之位,却整天装作迷迷糊糊的憨厚样子。在宰相丁谓面前总是唯唯诺诺,从不发表与丁谓不同的意见。朝会散后,他也从不打算撇开丁谓去单独谒见皇上。日子久了,丁谓对他越来越放心,以至毫无戒备。
一天,王曾“痛苦”地对丁谓说:“我有件家事不好办,很伤心。我从小失去父母,全靠姐姐抚养才得以长大成人,恩情有如父母。老姐姐今年已80岁,只有一个独生子,在军队服役。他身体太弱,受不了当兵的苦,在军营中多次受鞭刑。姐姐多次向我哭诉,求我设法免除外甥的兵役……”
丁谓说:“这事容易,你朝会后单独向皇上奏明,请皇上开恩就是了。”
王曾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我身居执政大臣之位,怎么敢为私事去麻烦皇上呢?”
丁谓笑着说:“你别书生气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
王曾迟疑了一阵,答应明天面圣。
第二天清早,文武百官朝见仁宗之后,便各自打马回府,只有副宰相王曾请求留身,单独向皇上奏事。宰相丁谓当即批准他的请求,把他带到太后和仁宗面前,自己退了下去。
但是他心中毕竟有鬼,放心不下,留下来守在阁门外。
王曾一见太后和仁宗,便一五一十揭发了丁谓的罪恶,还将早就准备好的书面材料呈报给太后和仁宗。
王曾在太后和仁宗面前谈了足足一个上午,丁谓等在阁门外,见王曾很久都不出来,揣知王曾绝不是谈什么外甥服兵役的事,一定是谈军国大政。他气得一个劲自怨自艾:“上当了!”
王曾终于靠“一半鸽子一半蛇”的机智地将奸相丁谓逐出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