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鼓王

[ 传奇故事 ]

抢亲

  九月十六这天,是高家为儿子办喜事的日子,亲朋好友、四邻八家一边为高家忙里忙外,一边替高家捏着把汗,但愿一对新人能顺利成婚。

  族长问高家翁:“鼓王请到了吗?”

  “鼓王”远近闻名,他的架鼓敲得出名,鼓谱多,路数全,敲起来气势如虹。更主要的是,“鼓王”家传的捏筋拍打绝技医好病人无数,“鼓王”的鼓槌除了敲鼓,还是治病的工具,只见他的鼓槌在病人的穴位上敲敲打打,病痛就会奇妙消失。“鼓王”医病分文不取,在方圆百里口碑非常好,所以凡是开张的、结婚的、搬迁的、孩子满月的等等,只要有庆典活动,都以请到“鼓王”助兴为荣。

  高家翁点点头:“请到了。我们把声势搞得越大越好,我就不信,他姓丁的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明火执仗!”

  迎亲的队伍出发了,一路上锣鼓喧天,终于平安到达女方家门口,人们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在震天的锣鼓声和齐鸣的鞭炮声中,新娘上轿,迎亲的队伍往回返。

  人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迎亲的队伍走到半路上,被一群人拦住了。轿子上下来一个人,正是丁员外。这丁员外仗着他表哥是知府,在当地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人们背后都叫他“丁祸害”。老百姓不敢惹他,就连好几任知县都睁一眼闭一眼没敢动他。

  “丁祸害”破口大骂:“妈拉个巴子!收了老子的彩礼,就是老子的老婆!谁这么大胆子,敢跟老子抢老婆?来人!把我老婆抬走!”

  新郎官再也忍不住胸中的怒火,跳下马来,指着“丁祸害”说:“我和小莲从小就有婚约,是你扔下彩礼逼我岳父答应。我岳父三退彩礼都被你的家丁推出门外,只好把彩礼放在你家门口,也算是退回了。如今,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你敢明火执仗,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给我抬走!”丁员外一声令下,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就要抬花轿,新郎官抽出轿杆挡在轿前,众人也上前护住花轿。打手们抡起棍棒,没头没脑地乱打,几个邻居惨叫着倒在地上。新郎官一见,怒不可遏,抡起轿杆冲上前去和打手拼命,无奈哪是如狼似虎的打手们的对手?几个打手把他围在当中,一阵乱打。片刻,新郎官不动了。一个打手一试鼻息,向另外几个打手一摆手,几个家伙抽身回到“丁祸害”身边,冲“丁祸害”耳语了几句,“丁祸害”一愣,马上又骂起来:“老子今天还有要事,没空陪你们玩,咱们走!”

  新郎官人事不省,鼓王挤了进来,翻开眼皮看了看,又把了把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人已经不行了。高家翁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鼓王劝住高家翁:“咱们上县衙告这个龟孙子!他打伤你的邻居,打死人命。有这么多人作证,人命关天,县令还敢袒护他?”

  众人也纷纷响应:“对!我们是见证人!走!抬着新郎的尸体上县衙!”

  断案

  听完高家翁的陈述,看着新郎官的尸体,再看看大堂上跪倒的一片人,杜县令眼睛都直了。他哆嗦着发签,“何捕头,去,把丁员外抓……不……请……到大堂上来!”

  过了片刻,何捕头小跑着回来了,“大人,丁员外说前天晚上碰上了卧牛山上的土匪‘铁扁担’,被那厮踹了一脚,腰疼得难受,大人如果有事,请到丁府去问。”

  杜县令一拍桌案,“欺人太甚!何捕头,你多带几个人再去,告诉他,人命关天,如果他再不来,你就绑他来!”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何捕头一行人和丁员外到了。丁员外从轿上一下来,就被下人搀扶着,一步一“唉哟”地走进大堂。

  高家翁一见丁员外,牙咬得咯咯响,他想站起来冲上去拼命,却被鼓王抓住了手臂。鼓王冲着他摇了摇头,高家翁恨恨地叹了口气,又跪在原地。

  县令一见丁员外,一拱手,“人命关天,辛苦员外跑一趟。来人,给员外看座。敢问员外,堂上这么多人目睹你指挥手下打死人命,打伤百姓,你做何解释?”

  丁员外两眼一瞪,“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堂上的人群,“这些刁民一派胡言!我前天被‘铁扁担’踹伤了腰……”说到这里他才想起要装腰疼,马上坐下“唉哟”了两声,这才接着说,“我这几天根本就没出过家门!不信你问问贺大夫。”话音刚落,一个家丁扶进了一位老头,老头跪下见过县太爷,愿意证明他这几天一直和丁员外在一起,给丁员外治腰伤。

  高家翁和众人群情激奋,都指责丁员外说谎。县令擦擦额上的汗,“丁员外,你纵奴伤人,害人性命,众人亲眼所见,你却说未出家门,这让人如何相信?”

  丁员外大怒,“那一定是‘铁扁担’假冒我,给我栽赃!‘铁扁担’妈拉个巴子!敢冒充我为害乡里,败坏我的名声,我岂能饶你!”说完一摆手,在家丁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杜县令看着远去的丁员外,再看看堂上的众人,终于发话了:“丁员外有不在场的人证,人命大事,容本县再做调查。高家翁,你先回去处理儿子后事吧。退堂!”

  丧命

  全镇的人都知道,“铁扁担”的确是一名土匪头子,也的确扰乱过人们的生活。他臂力过人,使一条铁扁担,三五条汉子别想近前。不过他只是出现在老人们的传说里,最近几十年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再来作乱,更没有人见过他的踪影,不知是转移到了外地,还是已经生老病死自然消亡了。丁员外不顾众人眼见为实,把罪责推到“铁扁担”头上,就连3岁的孩子也觉得丁员外和县令过分荒唐。高家翁更是明白杜县令公然袒护丁员外,可儿子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于别人的棍棒之下,就三番五次去县衙要个说法,终于激怒了杜县令,被定了个“搅闹公堂”之罪,重打了80大板,轰出了大堂。

  这天早晨,杜县令刚刚写完给丁知府的信,忽听有人报案:丁员外被杀了!

  杜县令慌得连信也没顾得收,忙不迭地叫何捕头通知众衙役还有仵作马上集合,一行人急忙赶往出事地点。

  这里是镇子里一条僻静的小路,丁员外趴在地上。早已气绝身亡。他的尸体上放着一块黄绸,杜县令拿起一看,上面写着:辱骂我的下场!——铁扁担。

  仵作验完尸报告:死者大约死于昨晚亥时,死因是三至五节颈椎骨被击碎。何捕头接着报告,死者衣物内有不少银子,看来不是图财害命,像是仇杀;地上没有打斗的痕迹,可见作案人早有准备,趁丁员外不备,一击毙命。击碎的这几节颈椎骨的宽度正好与扁担的宽度相同,凶器疑为扁担。丁员外平素作恶较多,恨他的人大有人在,当然,也不排除“铁扁担”又回来了的可能,那天丁员外在公堂上骂“铁扁担”,败坏他的名声,“铁扁担”如果真的回来了,以他的残暴,要了丁员外的命也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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