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乡村农家乐很红火。花溪镇的熊强嗅到了商机,央求姐夫钱程,要包山塘开农家乐,请姐夫出钱帮忙。
钱程在外地一家企业做高管,事业小有成就。钱程虽然有些犹豫,但架不住熊强的再三恳求:“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姐的面上也请帮我一把。我把农家乐办成了,也是你反哺家乡的举动,一举两得呢。”
钱程被说动了心,答应小试牛刀,如果前景看好,再加大投资。熊强乐得直蹦高,拍着胸脯说:“请姐夫放心,我一定给你个惊喜。”很快,“花溪人家”在一片噼啪炸响的鞭炮声中开业了。
熊强早就想好了,花溪人家的塘里有野生鱼,做出来的特色鱼宴,鲜、嫩、爽、滑,入口即化,营养价值极高,一下就能抓住食客的味蕾。想法付诸实施后果然不错,花溪人家一时客人爆棚。一个月下来,熊强数着大把的票子,乐得直蹦高。
谁知好景不长,不知什么原因,半年后,花溪人家的生意渐渐冷落下来,客人开始莫名其妙地减少,遇上不好的天气,甚至门可罗雀。眼瞅着姐夫大笔的投资要打水漂,熊强大为光火:“真是活见鬼了。”
媳妇于雪莹说:“到了这步田地,得抓紧跟姐夫说一下,既让他心里有数,又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熊强觉得有道理,一个电话打过去,细说了这段过山车般的开店经过。姐夫钱程听了,却“哈哈”笑道:“我让郝笑过去看看,肯定是冲着什么了。”
郝笑是钱程的朋友,据说是个得道高人,擅于降妖捉怪,只是轻易不怎么出手。熊强压根不信这些,但既然姐夫说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在背后嘀咕:“都什么年月了,还信这套?”
于雪莹却说:“姐夫找来的人不会差的,咱必须好好配合,不然冲了那人的肺管子,他回去在姐夫的面前胡诌八咧,做蜜不甜做醋酸,搞不好,咱们里外不是人。”
熊强点了点头。
郝笑来花溪人家的时候,开着一辆小轿车,绷着脸,这边瞅瞅,那边瞧瞧,看得熊强心里直发毛。看完了,郝笑指着山塘,说:“这里晦气太重,有塘怪经常出来作妖。搅局的就是塘怪。”
熊强不以为然,扭过脸不愿搭腔。
于雪莹拉了拉熊强,悄声说:“这片山塘边原先有一座古墓,莫不是真有些什么说道?”
郝笑早看到了熊强的表现,怪声怪气地说:“心诚则灵。你若不信,我立马走人。”说完,竟然转身要走。
熊强赶紧拦住郝笑,赔着笑说:“大师,您错怪我了,我是救店心切,犯迷糊了。”
于雪莹也帮腔说:“大师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您放心,我们全听您安排。”
郝笑这才收住步子,说:“这话我爱听,疑则不灵,我一定会拿出看家本领,把塘怪捉住的。”接着,郝笑像古代术士作法那样,口中念念有词,对着山塘一通划拉。法事做完,郝笑特别交代说:“花溪人家的生意,之前怎么做的,之后还怎么做,不能走样,只有如此,才能引怪出塘。”
熊强有些狐疑,但于雪莹对此深信不疑,两人忙不迭地答应着。郝笑开车去镇上住,临走的时候说:“塘怪来的时候,我有感应,会不请自到的。”便走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也平静无事。熊强以为这个所谓的大师只是故作神秘,不会再露面了,想不到,第三天早晨,郝笑没打招呼就急匆匆地来了。
见到熊强,郝笑说:“塘怪已经开始作闹,我把它们钓出来。”说完,从车后备箱里取出一个大包,来到塘边,取出一根长长的钓竿,理线、调漂、打窝、挂饵、甩杆,优哉游哉地钓起鱼来。
熊强一见郝笑这样,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您这是捉妖么?”
郝笑指了指水面,“嘘”声说:“钓——塘——怪——”
“钓塘怪?”熊强气了个倒仰,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时,郝笑的鱼竿开杆了,一条大鱼咬钩,在水里上窜下跳的。郝笑笑得很开心,他手握钓竿,开始不急不躁地溜鱼。那条鱼在塘里扑通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被钓上来了,居然是一条三斤多重的鲤鱼。紧接着,另一条四斤多的草鱼也乖乖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