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我对不起你啊!都说好人有好报,可你都没了二十年了,现在却因为我,让孩子们闹上了公堂……”老刘激动得一个劲儿地哽咽。
“证人,请陈述。”法官说道。
“我和老王是铁哥们儿。”老刘长出了一口气,“年轻时,家里穷得叮当响。听说去山西挖煤来钱快,我就去干了两年,在城里安了家。见老王日子过得恓惶,我就带他一起去了山西。那次冒顶,老王一把推开我,我没事儿,他一条腿没了。一天晚上,老王喝多了抱着我哭,说家里人丁不旺,到他这辈儿已经是三代单传。他只有俩闺女,老婆做了绝育,王家的香火就要断在他手里了。我陪着老王掉了半宿泪,然后告诉他,我有一对‘双生’儿子,送给他一个。”
“这会儿大家明白了吧?王军不是我们老王家人。其实我早就怀疑这件事。”王艳打开了话匣子。
“十几年前,我带王军在街上玩,一个走村串乡的货郎问他:‘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今儿早晨不是才在城里见到你吗?’这怎么可能。我纳闷,城里离俺们村一百多里,小军压根儿没出过村。我告诉娘,娘很生气,大声喝斥我:‘小孩子家别瞎打听。’我更加好奇。再后来见到货郎,我问清楚他在哪儿见到的小军。我去找过两次,没有结果。娘走后,我找了一个派出所的朋友帮忙,费了老大劲,才找到了老刘。这三间房姓王不姓刘。”王艳嘴角浮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王军使劲儿揪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冲着俩姐说:“原来是这样!大姐二姐,原谅我吧,我就是个混蛋!感谢爸妈对我的养育之恩,还有俩姐姐对我的照顾和包容。我小时候被邻村的小孩儿欺负,大姐像护着鸡崽儿的老母鸡,一对三和他们吵架,把他们吓跑了。还有二姐,给我缉本、缝衣服,我都清楚地记着。现在我却和姐姐们争家产,我太不是东西了!”王军扇了自己俩耳光,接着说道王军泪光闪闪。
“小军,你要这么说,姐姐也感谢你这几年对家里的付出。我和大姐嫁得远,不能经常回家,你用卖苦力挣的钱给爸买了轮椅。娘瘫炕了,你端屎端尿,伺候了整整三年。”二姐王芳眼里含满了泪花,“咱娘临走前留下话,她说:‘小军虽然不是亲骨肉,可这些年没少给家里出力。你们姐俩儿都成家立业了,因为有我拖累,小军还没结婚呢,这三间房就留给他吧。’大姐,我看咱就依着咱娘吧!”
“大姐,二姐,”王军擦了擦眼角的泪珠,“我想明白了,做人要讲良心。亲情了几十年地方,房子里能感受到咱们一家的生活气息,我给咱守好喽,家门随时向姐姐们敞开。”说着,王军拿出两串钥匙,分别递给两个姐姐。
老刘看着姐弟仨,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