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正午时分,我正坐在长途汽车上回乡下老家。车上乘客们都很累,一个个都打着盹。我的邻座是一个丑陋青年,满脸疙瘩,身上狗鹤乓还勺映粑丁K耐贩⒂湍迥宓模釉谕飞吓览磁廊ァK蛐硎嵌隽耍痛涌诖锬贸鲆话桑嚎按黄黄某宰疟伞
他右手拿着饼干吃着,左手横放在下巴处,掌心向天,接住饼干沫子。
每吃完一片饼干,他都要伸出舌头把手心的饼干沫子舔干净。他的舌头绿油油的,满是腥臭粘液。
车上的一个女孩厌恶的看着丑陋青年,怒叱道:不要嘎吱、嘎吱的吃东西好吗,很吵的。这女孩嘴唇薄薄的,看起来是个刻薄的人。丑陋青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敢再嘎吱、嘎吱的吃松脆饼干,而是把饼干用口水浸湿后咽下肚。吃完饼干后
,丑陋青年忽然面色一变,死死的盯着车窗外面。不知从何时起,车窗外面的高速公路上出现了大雾!
停车!
快停车!
我叫了起来,在这种大雾环境下,车速这么快,完全是找死,也不知道司机是疯子还是傻子,竟然不知道减速。车上的二三十个乘客们都被我的叫声惊醒,一个个吃惊的望着车窗外的雾气。
干你妈,现在的司机都这么开车,不翻车才怪?
一个虎背熊腰的胳膊粗的惊人的青年从座位上站起,来到司机面前,要教训这司机一顿,可他哪想到司机大叔满脸鲜血,两颗眼珠子被挖掉,血从眼眶往下流。他的舌头也被人用利器割掉,耳朵更是被毒针戳聋。没有乘客知道这是谁干的,只是从新鲜的伤口可以判断,司机大叔从受害到现在不出十分钟。
虎背熊腰的青年说:
司机死了。长途汽车停了下来,乘客们从车上走下,踏在雾气朦胧的高速公路上,向四周眺望。只见高速公路两旁的田野间也尽是雾气,迷雾深处隐隐传来凄厉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司机被害、大雾朦胧。
这是哪?咱们走错路了吧?乘客中一个中年妇女疑惑的问道。中年妇女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秃顶,想来应该是这妇女的丈夫。有乘客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手机屏幕,焦急的嚷嚷道:没信号。
我的也没有。
该死的,这是哪?我们肯定走错路了。
这时乘客中一个儒雅青年习惯性的用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细框眼镜,淡淡道:此地有些诡异,不过我们目前需要做的是先弄清楚是谁害了司机大叔,又为什么害他?儒雅青年非常冷静,他清澈的眼眸扫过一位位乘客,道:凶手就在我们之中,不过这凶手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司机大叔弄成这幅模样,肯定不是普通人,这凶手非常危险!
儒雅青年的话让众人沉默。
此时虎背熊腰的青年开口了:我叫王军,以前在部队开过装甲车,我认为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诡异的雾气之地,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报警,警察肯定能把凶手揪出来。我来开车,大家快上车,我总觉得公路两旁的田野间的雾气深处有什么东西正盯着我们。
中年夫妇、嘴唇薄薄的女孩、儒雅眼镜青年等乘客都点了点头。众人上车,发觉车上有两个人还安稳的坐在座位上,刚才未和众人一起下车。这两人一个是丑陋青年,另一个是文静的长发女孩,长的很清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小说。
乘客中有一个黄毛青年。
黄毛见丑陋青年、清纯女孩的安
稳模样,知晓这两人可能知道一点什么,或许就是这两人中的一人害死了司机大叔。尼玛,你这丑八怪给小爷站起来,黄毛青年揪着丑陋青年的衣领,怒气冲冲道:说,是不是你杀害了司机大叔?,黄毛青年见那清纯女孩长的漂亮,自然心生好感。反观这丑陋青年,满脸疙瘩而且臭气哄哄,一看就让人心烦。嘴唇薄薄的女孩也附和道:我也觉得这家伙不正常!
中年夫妇说:把这丑八怪赶下车吧,他身上的这味道也太刺鼻了。
其余的乘客也都纷纷应是。
世态炎凉,不外如是。我看着被众人挤兑的丑陋青年,想到了自己的童年。我叫陈三,小时候在乡下生活。我老爹是个瘸子,老娘是个傻子,小时候村里的小孩们都笑话我,说我又傻又瘸。
我自然不傻也不瘸,可父母都是残疾人,村里人谁有真的看的起我?后来年龄大了一些,从乡下来到大城市,艰难的讨生活。我不想回家乡,因为家乡总让我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兄弟,有话好说。
我推开黄毛青年。
大家现在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而不是闹矛盾。
我也感觉到此地有些古怪,想尽快离开。
黄毛青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其余的乘客也都坐定。王军把司机大叔的尸体放到一边,自己做到驾驶座上,开车赶路。高速公路延伸开去,不知尽头。雾气朦胧,不会消散。长途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奔行了四五个小时,天色有些黑了,我们还未驶出这片迷雾路段,众人的心也有些慌了。
丑陋青年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露出一个微笑,低声道:没事的,我会保护你的。
这一刻,我有些感动。
这丑陋青年虽然长的难看,但是他却有一颗金子般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