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不全的记忆

[ 鬼故事 ]


什么最无聊,无聊最无聊,比无聊更无聊的是更无聊;什么最可怕,考试最可怕,比考试更可怕的是别人都在复习而自己却在预习。
对着电脑,春暖发呆,鼠标一只,时间流逝在不知不觉中,代幻姗趴在笔记本电脑前戴着耳机上网,上就要考马克思主义哲学,现在却流连在天涯和淘宝都是进得去出不来的,一会儿看看帖子,一会儿看看春季流行的美衣,QQ和MSN同时在线,微博快速刷新,快晚上八点了,肚子饿得咕咕叫,也懒得起来找东西吃。
旁边的室友元霜正捧着一本厚厚的《马克思主义哲学》读,姿势复古,摇头晃脑,二元论的特征是:否认世界的统一性,认为世界有物质和精神两个独立的本原。二元论企图调和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根本对立,而实际则动摇于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之间,最终往往倒向唯心主义
元霜的桌前摆着一碗泡面,方便面是闻起来香,吃起来不怎么样,只有在火车上才是最好吃的食物。当元霜把方便面端起,代幻姗不淡定了,离开电脑凑过来,死皮赖脸地问道,霜霜,你吃得完吗?
元霜深呼吸一口,当然,现在都八点了,饿得我能吞下一头牛。谁让你上网不看时问,活该!元霜挑起了顺滑的面条。

代幻姗立即换了个话题,你好好复习,过两天考试时给我抄点儿。
元霜哧溜哧溜地吃面,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到时候是学校四大名捕之一的江斌监考,想被开除的就抄吧,开除以后我们一起去当工厂妹。
代幻姗的希望变成一个肥皂泡,江斌监考,没好好上课,没好好复习的学生就等于判了死刑。代幻姗虽然没有经历过他的监考,但学校上演过无数次想侥幸过关作弊被江斌逮住被开除学籍的学生或者学生家长长跪不起要求学校收回成命的闹剧,新闻媒体一报,校长在镜头前信誓旦旦表示力挺江老师,说学校将秉承严谨治学的传统,绝不姑息弄虚作假的行为,一旦作弊,后悔终生。
忽然觉得没了胃口,额头上冒出密密的汗珠,马哲是必考学科,万一不及格,明年还要继续马哲,天哪,头要爆了。
去哪?元霜看代幻姗下床,宿舍就两个人住,代幻姗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元霜的目光和神经。
试试看能不能找找江斌,赌一把。代幻姗看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精致的脸庞,双手把头发拢起一个花苞,随手别上个粉紫大蝴蝶结。一抽屉的化妆品开始打扮。本来人就漂亮,加上会化妆,化妆化到让人看不出来化妆方才是最高境界,系花的称号可不是自给的,那是在校内网一关一关闯,一票一票得来的。
漂亮的少有好追的,好追的少有漂亮的。
元霜告诉代幻姗,江斌住在旧讲师宿舍最里面的F栋三楼,要路过有名的鬼巷,建议你找于磊陪你去。不过据说江斌可是铁面,校长亲戚的面子都不给的。元霜把打听来的江斌老师的地址写在便签纸上递给代幻姗。
不叫他,于磊看不惯我去送礼,去年的高数不就是这样过的嘛。
于磊是代幻姗众多追求者中稍微能靠近宿舍的一个,这小子什么都愿意干,包括给代幻姗洗内裤。于磊是个娘炮,但绝对是异性恋。宿舍这两个女孩把他当姐妹来看待。
元霜看着代幻姗从抽屉的最底层拿出一个小瓶子,类似香水的什么玩意,用玻璃棍在耳朵上轻轻点了一下,于是眼睛里放出奇异的光芒,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阿拉伯之夜?
这种香精据说激烈而明亮,在黑夜中能够起到催情的作用。代幻姗说全世界只有一瓶,因为那是她亲自参与了配香的过程,在埃及旅游的时候。
元霜笑道,你不是要去献身吧?
代幻姗笑道,怎么可能,第一次见面,还是给他留个好印象,我只是去投石问路而已。
水果买的是进口商店最贵的莲雾,果篮里优雅地躺着半透明的果实,粉色纱纸一包,诱惑着人的味蕾。西藏一级草咬咬牙买了半斤,这个月生活费所剩无几了,但为了考试能过关,舍不得孩子打不到狼。
买单的时候,收银员GG咧着整齐洁白的牙齿对着自己神秘一笑,小姐你好香啊。
代幻姗瞪了他一眼,拿起东西就走。
晚十点,馥郁的阿拉伯之夜香味一直飘荡在学校老教师宿舍的后巷,有些潮湿的巷,青苔散发着特有的酸涩味,路灯只有一盏亮着,有飞蛾去撞路灯,永不罢休的冲动。一排癞蛤蟆在巷的一侧有序地排队,他们在严冬中苏醒,背上的毒汁败绝凄艳。
觉得头顶有点凉,忽然下雨了,怪不得那么多飞蛾,代幻姗喜欢淋雨,特别是在朦胧的灯光下,她在巷子拐角处停了下来,静静地蹲下身系带,怕路滑摔倒。
抬头一瞬间,对面远远的一个人朝自己走来,是个女孩,但不像学生,依稀可以在路灯下看见,那女孩脸色惨白,貌似穿着晚清的红色改良旗袍,头发往后梳得紧紧的,她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嘴里轻唱着:蝴蝶儿飞击,心亦不在,栖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
听得代幻姗的汗毛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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