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朝的国库,
竟然快穷成耗子窝了
道光二十三年(年),道光帝已岁高龄。多年劳心操持,使他苍老得异常快,此时他疲惫至极,寝食难安。他大概知道大清王朝已经走到了末路,内忧外患使清政府岌岌可危。鸦片战争的硝烟虽已散去,沿海各地复归平静,但举目所及之处无一不是乱麻一团。
此时,道光帝面临的最大内忧来自财政方面,严峻的经济形势就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持续两年之久的鸦片战争用尽了万两白银,战后赔款对大清的财政状况更是雪上加霜。谚语说,屋漏偏逢连阴雨,真是如此。就在鸦片战争爆发的同时,黄河连年决口,堵决口,救灾民,多万两白银又打了水漂。
总之,这两三年间,用于战争、赔款、治河的支出合计将近万两白银,而当时国家每年的总收入仅有多万两。银子花得像流水似的,道光帝,这个以节俭闻名遐迩的皇帝,心疼得要命啊。但是没办法,咬牙跺脚也得花。当时户部银库存银仅万两多一点儿,这已经是大清开国以来的最低值了。无论如何,这点儿钱不能再动了,如若再用,就突破道光帝的心理防线了,这么大个国家,总得留点儿备用金吧。
然而,道光皇帝做梦也没想到,国库是空的,万两存银仅仅是账面数字!真不知真相大白于天下之时,贵为一
道光二十三年初,户部银库的库兵张诚保的侄儿捐了个官(买官,美其名曰捐官,把钱捐给国家,国家给个官衔)。钱捐到了户部,叔叔张诚保负责过秤收钱,最后钱没收,但是开了收据。这事儿瞒上不瞒下,由于牵涉到复杂的人事关系和利益分配,结果被捅了出去。于是,黑幕越揭越大,最终揭发出户部银库巨大亏损的黑幕来。
道光帝闻讯后惊骇不已,迅速命刑部尚书前去查验,这一查非同小可,发现账面上的数字与实际库存银两相差.万两之多。本以为国家还有万的国库余存,一查验就成了泡影,可以说是一贫如洗。
众所周知,道光皇帝是个节俭得出了格的主儿,大臣到北京述职,赶上吃饭时间,都舍不得留大臣吃顿饭,这回一下子丢了万两白银,可以想见节俭得近乎吝啬的道光帝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三月二十六(月日),道光帝痛责诸臣说:“竟然亏空白银余两之多,这可是大清朝建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我看到奏章就气得不行。国家正是少钱少粮的时候,这些人却欺上瞒下,任意攫取,如此丧心昧良,和叛国贼有什么区别!”道光帝又把矛头对准了历年来的管库和历次派出的查库大臣,这些大臣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库银被盗问题,简直是玩忽职守,对不起皇帝对不起朝廷!道光帝也自我批评,说自己用人不当。同时,他指示刑部、吏部、步军统领衙门迅即介入调查,一查到底。
万两白银,
一百辆中型卡车才能装下
大批库兵被抓下狱,大批官员被停职审查,刑部官员忙得不分昼夜。经初步研究,刑侦专家得出了一致的意见:万两白银非一人所偷,也非短期作案;至于案犯基本上可以断定是银库的库兵。
这不是废话吗!万两白银要是用现代载重四吨的中型卡车运,能装满一百车,一个人敢从戒备森严的银库运走如此多银子吗?就是能偷走,他往哪儿藏?至于说库兵是嫌疑人,也不是有价值的观点,因为除了库兵,谁也接触不到银子。
这么多银子放在哪里?又是怎么被偷出去的呢?
当时,北京共有十个大库,有装粮的、装钱的,还有装布匹绸缎的。其中装钱的共有三库:
第一个是紫禁城内库。此库存白银万两,是给皇帝备用的“过河钱”,就是皇帝走投无路时用来流亡的路费,到目前为止还没用过,而且都是两一个的大银锭,不易被盗,所以封条一封,上级官员基本不查库。
第二个是内务府银库。虽名曰银库,但不藏银,专藏金玉珠宝,库房不大,管理也很方便。
第三个是户部银库,即国库。国库里面藏着白花花的银子,差不多每天都在收支。库兵每日都在搬进搬出,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保证国家资金的安全,清朝银库制定了严格的管理制度,设管库大臣一员,由户部侍郎兼任,下面设郎中等职,再下有库书数人,这些人都没有权力进入银库,能进入银库的只有库兵。
库兵如要进入银库,即使严冬,也必须脱去衣裤,进库后再换穿库内的衣裤;干完活儿出库时,再脱光衣服,库门口有一个板凳,库兵光着身子跨过板凳,两手往上一拍,大喊一声“出来”,然后就可以穿上来时的衣服,下班回家了。跨板凳、举手、拍手、高喊,是为了表明自己体内、腋下、嘴里、手中没有夹带银子。
由此看来,国库监管制度十分严密,库兵貌似也无机可乘,其实不然。库兵守着白花花的银子,怎么会不费尽心机搞一点花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