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文学家刘禹锡在《陋室铭》中描绘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生活为历代文人所向往。对历史发展起过重大推动作用的开国帝王有些人虽然文化程度较低,却往往也有名句千古流传,其文辞格局开阔,气势宏大。
汉高祖刘邦推翻秦朝暴政,夺取楚汉之争的胜利,开创了汉朝长达余年的统一局面,为汉文化的发展和繁荣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他初为亭长,文化程度并不高,代表作有《大风歌》。诗云:“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此诗作于刘邦衣锦还乡之际,由景入情,表达了汉高祖对人才的渴望;在形式上,延续了楚辞的文学特点,将“兮”字置于句中,增加了语句的韵律。
曹操虽然不是开国帝王,但他讨伐董卓,迎献帝迁都许昌,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北方的实际统治者。其子曹丕称帝后,被追尊为武帝。其诗歌现存二十多首,均为乐府诗,继承了汉乐府“感于哀乐,缘事而发”的时代精神,如《蒿里行》反映出汉末战乱的社会现实以及给人民带来的深重苦难。钟嵘在《诗品》中评价“曹公古直,甚有悲凉之句”。以《短歌行》为例:“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讠燕,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本诗将《诗经》语句“周公吐哺”典故融入其中,浑然天成,抒写了时光短暂、功业未建的苦闷,表现出诗人求贤若渴的心情和统一天下的壮志雄心。全诗情感充沛,带有浓厚的悲凉情调,是曹操的代表作之一。
宋太祖赵匡胤以武将身份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代周称帝,建立宋朝,结束了安史之乱以来长达年的诸侯割据局面,开创了中国的文治盛世。现存《咏日》诗一首,如下:“欲出未出光辣挞,千山万山如火发。须臾走向天上来,逐却残星敢却月。”这首咏物诗描绘日出景象,将自己比喻为一轮喷薄而出的红日,衬托出作者高居万人之上的壮志豪情。赵匡胤另有残句“未离海底千山黑,才到天中万国明”,也与这首《咏日》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自幼家贫,出身布衣,为生计所迫出家,以云游化斋为生,后来投奔红巾军,反抗元朝的黑暗统治,在击破各路农民起义军和扫平元朝残余势力后,于南京称帝,国号大明,建立了全国统一的封建政权。朱元璋虽然文化水平较低,但喜对对子,素有“对联天子”之称。他为理发店写出两副对联,一联是“提起刀人人落发,拉下水个个低头”,一联是“毫末生意,顶上功夫”;为杀猪匠做出“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的对联。这些对联对仗工整,贴切生动,不落窠臼,极有气魄。
《尚书》云“诗言志,歌咏言”。纵观以上四位帝王,虽然文化程度并不很高,却都有名句千古流传。这些名句多以气概取胜,富于创新,值得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