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东和李大富同村,又同年添了二孩,可两人一直不太对付。大富看不上小东只知道埋头苦干的迂腐,小东看不惯大富有钱后的张扬。最近两人的孩子都到了上幼儿班的“节骨眼”,又都想去县城上学,可两个孩子的户口都在村里,很难在县城上学。为此,小东是一筹莫展,可大富却志在必得。
大富放出风来,虽然他在县城有房,可他不打算把儿子的户口迁过去,但有把握上县城的公办幼儿园。李小东的老婆兰兰听了,便和李小东商量尽快去县城买房子,要不女儿去县城上学的事就泡汤了。李小东也很着急,女儿可是他的心头肉,他和老婆又都在桐庐县城的企业上班,每天往返几十里奔波,早就想买房了。可这几年钱都花在了给父母看病上,眼下买房首付的钱都不够,又没什么抵押物,办不了贷款,怎么买房?兰兰提出,自己去向娘家人借钱,却被要面子的李小东拒绝了。
兰兰火了,指着李小东的鼻子就数落:“小东,你想清高可以,你倒是想办法让女儿去城里上学呀!人家大富是大老板,场面上的人认识的多了,有的是关系,他儿子去上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为什么不把孩子户口迁到城里去?还不是想多个人到时多批点地基,好翻新他的大别墅。可是你没有关系,就必须去城里买房!”为此,两人打起了冷战。
这天下班,开车回家的李小东在村口看到一群人正围在那侃大山。李小东看到大富也在,就油门一踩想走,不料,眼尖的大富起身叫住了他,李小东只好停车摇下了车窗。
大富环顾左右,咳了一声,大声道:“小东,你女儿上幼儿园的事弄得怎么样了?”李东苦笑一声:“房子都没买,怕是读不了了。”大富一听,一副替李小东惋惜的样子,讪笑:“我说小东,你好歹是大企业的车间主任,县里的劳动模范,技能比武到处拿奖,论模具技术在整个县里谁能比过你,不会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吧?我和教育局的领导关系还是不错的。要不,我带你一起去那边疏通下关系?”说完表情丰富地走过来,给李小东递过来一支软中华。
李小东一听,气上心头:好你个大富,你小子把我叫住,原来是想当众给我难看呀。李小东也是要强的人,一把无名火被点着了,心一横,推开了大富的烟:“我说大富,我知道这些年你生意做得不小,认识不少领导。但是你有你的关系,我也有我的关系,我们就看看谁的关系大。”大富听了脸色一变,转而大笑起来,连声说好,并和李小东约定了谁家的孩子没去县城入学就算谁输要请吃饭。李小东一口答应,油门一踩走了。
车上,李小东十分后悔:自己从来都是谨慎之人,今天这牛皮是吹大了,哪有什么关系呀!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呀。
回到家,妻子见他回来,也不说话。李小东也不理她,暗想:自己向来看不起那些托关系走后门的人,可这回为了女儿,看来也不得不走这条路了。可话说回来,临时抱佛脚,想找关系也没门啊!想到这,顾自从柜子中翻出一瓶白酒,倒了一大杯,闷头喝了起来。
兰兰见李小东喝上了酒,很是奇怪。李小东酒量很差,属于二两就醉、三两就睡的人,从来不会主动喝酒的。这瓶酒还是他朋友送的,都放了几年了,今天怎么就喝上了?奇怪归奇怪,可正处在冷战阶段,她才不愿意先开口呢,就任由他喝着。果然,不一会儿,李小东酩酊大醉。兰兰只好和大儿子把他扶进了房间。
李小东这一喝不得了,老婆那天上早班,因此早上就没叫他。等到醒来时,已经是9点多了。他可是绝对的好员工,从未没有迟到过,李小东一惊,赶紧往公司赶。偏偏这天早上董事长有事找他,见办公室门关着,以为他在里面,咚咚咚地敲了半天,门也没开,一推门才发现门是锁着的,一问才知道他还没来,董事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