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木奎是个地道的农民,今天他突然打扮起来了:西服、领带,皮鞋也擦得锃光瓦亮,头发还蘸水梳得溜顺,跟牛舔了似的。
老婆问他这是去哪儿,要见谁呢?王木奎狡黠一笑,说去镇上,要见一个重量级人物。
路途不远,半路上搭乘了便车,不大会儿工夫,王木奎就到了镇上。下车后,他溜达到一家大酒店门口,悠闲自在,哼着小曲,点燃了一根香烟,惬意地吸了一口。
正过着烟瘾呢,酒店里忽地窜出四五个汉子来,其中一个对着王木奎指指点点,小声说着啥。紧接着,那几个汉子便发疯似的朝王木奎扑了过来。王木奎一边招架,一边喊道:“兄弟住手,有话说话,凭什么随便打人?看清楚啊,你们要找的是谁,是不是认错人了?”
领头的是一个光头,满脸怒气,俩眼瞪得溜圆,上前一把薅住王木奎的衣领,使劲晃着,叫道:“错?能错吗!你装什么装,欠债不还,还四处躲,只问你一句话,什么时候还钱?”王木奎傻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王木奎不说话,几个汉子觉得更有理了,气更壮了,拳打脚踢起来,逼王木奎给出一个还钱期限。
王木奎知道,今天是遇上混混了。既然他们认定要找的人就是他,那他还死犟啥。于是,他忙攥住光头的手,说:“兄弟,别冲动,想要钱是吧?放心,一分也少不了你们的,很快就给你们。”光头圆眼一翻,步步紧逼:“别说没用的,很快是哪天?甭糊弄你小爷行不行?给个准话,什么时间还清?”王木奎皱眉想了想,说:“一个月期限吧,就是饿肚子光膀子睡地铺也还你们钱。”光头猛喝道:“一个月?别跟我废话!告诉你,最多十天,十天后不把钱拿来,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猛地抓住王木奎的领带使劲往前一拉,又向后一推,王木奎冷不防打了个趔趄,一下跌倒在地上,直直仰面躺在那儿,不动了。几个汉子一看,立马慌了神儿,撒腿便跑,很快就没了踪影。
这个时候,王木奎来镇上时搭乘的那辆便车驶到了跟前。开车的叫霍子喜,是邻村的,上小学时和王木奎就是同学,更是好朋友,平时种地买化肥啥的,经常来往。霍子喜买完粮种要回家,恰巧路过这里,看到王木奎直直躺在地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把他抬上车送到镇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告诉霍子喜,王木奎只是脑袋猛然着地,磕晕休克过去,有轻微脑震荡,左肋骨断了两根,并无大碍,先住院观察治疗几天,然后在家休养些日子就可以了。虽然无辜被打,好在不太严重,王木奎只怪自己倒霉。
就这样,没啥大碍后王木奎就回家休养了。
这天,王木奎正在炕上闲坐打盹,忽然听到门外轿车喇叭响,接着就是敲门声。他推门一看,是位贵客,镇上木箱厂的佟老板来了。
见到王木奎,佟老板放下礼品,眼含热泪直说感谢话。王木奎赶紧让他坐在炕上,问道:“你最近那么忙,怎么有空来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