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子哥28

[ 哲理故事 ]

第一百零三章求职应聘

、月号愚耕早早地稍稍做些准备,也就一边买了点早餐吃,一边开始走路找去了,昂首阔步,一心一意,精神抖擞,誓在必得,愚耕大概找了两个小时左右,东问西问,好不容易才碰巧跟着两三位正也要到百万山庄别墅去的男青年进到百万山庄别墅,愚耕这才发现那传单上的寻找路线图明显有个地方画错了,难怪他不容易找到,大大地折腾一回,心烦意乱莽莽撞撞,晕头转向,使得他原先抱有的期望大打折扣。

、愚耕一进到百万山庄别墅都凉了半截,恍恍惚惚很不对劲,一眼就觉得这百万山庄别墅十分怪异,匪夷所思,转而愚耕就若有所悟,见怪不怪,以为这百万山庄别墅只不过是海南岛房地产的一个缩影,表面上气派堂皇,富贵典雅,高贵别致,实质却冷冷清清,死气沉沉,衷败调零,几乎废弃掉了,触目惊心,万分可惜,等于是不必要地破坏了地球表面,制造垃圾,又不能像普通垃圾处理掉,其实人类有许多自以为是的劳动成果,都只不过是制造垃圾,破坏自然,得不偿失,后患无穷,太过嚣张,会糟报应的。人类好像要通过劳动重新建立适合人类生存的环境条件,让人类的生存环境条件凌驾与其它生命的生存环境条件之上,谁都不能否认,其实整个生命的生存环境条件,实质越来越恶化,生命的总量是在减少,人却越来越多。

、很快愚耕就找到了F幢,只见这F幢在百万山庄别墅算是怪物中的怪物,垃圾中的垃圾,难以言喻,愚耕几乎震慑住了,毛茸茸的,毛骨悚然,疑神疑鬼,忐忑不安,犹豫不决,这F栋的门是敞开着的,却不见有人。

紧接着愚耕只好小心翼翼地挨了进去,并喊一声“有人吗”却没有回应,愚耕又只好做贼一样地在一楼到处稍微瞥了瞥,但还是不见有人,恐怖阴森,觉得一楼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检来的一样,不堪入目,觉得整个F栋都是废弃掉的,哪里去找比这里更适合拍都市鬼片的场所,愚耕很快就心虚了,害怕了,赶紧慌慌张张地退了出来,不知所措,莫名其妙。

、接下来愚耕一念之下就到百万山庄别墅门口外的某个商店里,按那传单上的电话号码打了一个电话。

结果在电话里对方一听说什么应聘求职,什么苗圃基地,就恶声恶气地嚷嚷起来了,不由分说地否认有那么一回事,怪愚耕骚扰了他,并气乎乎地挂断了电话,愚耕无异于受到当天棒喝,心里犯憷,死都不愿再打那个电话问个究竟,糊里糊涂,胡思乱想,大失所望,痛心疾首,但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掉,莫名其妙,

紧接着愚耕鼓气勇气,决定好歹还要再去F栋看看,不信F栋就没有一个人。

、愚耕再次大模大样地进到F栋,就不停地有声有势地喊叫“有人吗”?并缓慢地登上楼梯,并故意登出声响,给自己壮胆,

、结果愚耕从一楼登上二楼,从二楼登上三楼顶层并不断地喊叫有人吗?却始终没有人回应,愚耕只好赶紧又从三楼顶层一边喊叫着“有人吗”一边登下二楼,然后又从二楼往下登,愚耕从没有这么容易就感到很惊险,提心吊胆,就好像香港都市鬼片里的很多惊险场景。往往单纯是心理因素引起的。

愚耕从二楼还只往下登了四五个梯板阶,就突然敏锐地听到二楼的某间房子里隐约开始有人传出大惊小怪的回应声,紧接着,就看到二楼的某房间的门慢慢地打开了一半,并有一位看样子有六十多岁的秃老头挤身出来,那秃老头显然是被愚耕吵醒了,刚刚起床出来,连衣服都没穿好,十分扫兴,并唠唠叨叨地,一见到愚耕就用一种防范的口吻问愚耕是干什么的。

愚耕则赶紧又登上二楼,吭了一声,示以招呼,并自然而然大大方方地解释说是来职应聘的,暗自认定秃老头就是陈老师或陈教授,所以解释起来直来直去开门见山,抱有殷切期望,含情脉脉,但也不亢不卑。

秃老头一听说是愚耕只不过是找来求职应聘时,如释重负,若无其事,接口就傲慢地要求愚耕到一楼等着就是了,他过会就会跟愚耕谈谈,他原还以为愚耕是干什么来的呢,竟这么风风火火,大大咧咧,冒冒失失,有声有势,想必找来求职应聘的他早已见惯了,习以为常,但觉得愚耕确实有于众不同之处,对愚耕还算客气。

、愚耕得到秃老头的指示立即就乖觉地下到一楼,并在一楼正厅随随便便地坐在一张破旧软椅上等着,无忧无虑,轻轻松松,觉得成功在望,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过正厅里的一切东西以及整个F栋都让愚耕感到一种莫名地压抑,甚至令人窒息,毛毛乱乱,惶恐不安,特别看到秃老头后,就觉得那秃老头有些像凶神恶煞,有人格障碍,不太正常。愚耕很容易一眼就看出一个人来,不会看错。

愚耕开始有些怀疑值不值和到这里来求职应聘,难道他已经走投无路了吗?但做为一种全新的角色,他有极强地扮演欲望,不惜一切,有备而来,何况还是一种怎样的机缘巧合才使他找来的,几乎可以看作是冥冥中注定了的。如果求职应聘成功的话,他又会有一种传奇的经历,想来都暗自兴奋不已。

、过后秃老头终于下来了,并在愚耕对面坐下来,正式谈话。

愚耕一开始就主动解释说,他是经那山东人介绍找才找到这里来的,并还拿出那张传单来,接着就粗略自我介绍说,他是湖南人学过四年农业专业,一边自我介绍,一边就把一张以前早就写好的求职简历郑重其事地递给秃老头看,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那张求职简历表还能派上用场,那张求职简历在这种关头能够发挥不小的作用,攻无不克,秃老头肯定还以为愚耕是专门为了到这里求职应聘才特地写的呢!那求职简历表的内容确实很符合到这里求职应聘情况。愚耕写那张求职简历表的时候,怎么会想到,他想在海南岛找到农业方面的活干的愿望,竟会在这种情况下得以实现,真是天意。

秃老头专门戴着眼镜逐字逐字认真地看完愚耕的求职简历,再也不怀疑愚耕求职的诚意,十分认可,并又主动要求看了看愚耕的身份证和毕业证,转而语重心长,断断续续,慢慢腾腾地给愚耕开起条件来,说是没有工钱,只包吃住,说是要押身份证,说是这里干活很轻松,一天只干四五个小时,下雨天还有休息,无论秃老头开什么条件,愚耕都爽快地应答下来,秃老头开的条件与昨晚上那山东人提前告诉愚耕的几乎一模一样,愚耕等于是用不着再考虑了,并假惺惺地特别强调,他主要是想获得实践实习的机会,学到实用技能,不图挣钱,更不想让秃老头怀疑他是走投无路才到这里求职应聘的,愚耕完全是在走一步算一步,不去想以后会怎么样,这里这么苛刻的条件,根本不能让愚耕摆脱危机,顶多只是麻痹缓冲一下愚耕的危机感。先解决吃住问题再说。

秃老头好像对于愚耕这种学习技能的态度十分认同,并还表示,他最痛恨现在大多数青年人想要一边学技能一边挣钱,赖哈蟆想吃天鹅肉,好像他以为凡是到这里干活的人能包吃包住就不错啦,怎么还会有工资。想他年轻的时候学技能是多么的不容易。

愚耕既然抱有一种学习技能的态度,爽快地应答秃老头开的所有条件,秃老头也就无法可说啦,再经愚耕争取,秃老头总算不痛不快地口头答应将愚耕收下来就是了,经愚耕主动请示,秃老头又漫不经心地允许愚耕这就可以回去把行来搬来。

、愚耕得到秃老头的最终指示,激动不已,马上就走了一趟路,搭了一趟车。回到家庭旅社,马马虎虎收拾好东西,也就匆匆告辞。并又搭了一趟车,走了一趟路。搬到百万山庄别墅F栋来,恍如隔世,千头万绪,醉生梦死。

第一百零四章干活

、愚耕来之前,这里已有三个年纪跟愚耕差不多大小的男青年在这里干活,一位是四川人称为红队长,一位广西人,他俩好像都已在这里干了很长的时间,但好像同样也没工钱,不明白他俩为什么会在这里干这么长的时间,匪夷所思,很可能有愚耕无法了解到的情况,

、有一位贵州人,他好像只比愚耕早一天两进到这里来,同样初来乍到,同样没有工钱,同样被押身份证,

、无论四川人、广西人还是贵州人都跟愚耕十分投缘,迅速打成一片,有说有笑,心有灵犀,团结一致。

、特别是贵州人更加跟愚耕合得来,相见恨晚,同病相连,心心相印,听说他是被他的一位亲戚骗到海南岛搞传销,并整整对他做了七天的思想工作,对他“洗脑”,暗无天日,神魂颠倒,几乎被关押起来,可他始终不信搞传销那一套,并逃了出来,最后花钱到六合大厦的某个职介所里求职,才被介绍到这里来,大失所望,受骗上当,但又无可奈何,勉强过活,到如今他几乎也身无份文,他痛恨他的那位亲戚可把他害惨了,再也不愿与那亲戚联系上,他好像比较有些文化,有些理想,可命与愿违,磕磕碰碰,听说他以前还在河北做过汽车修理工,也吃过苦头,多灾多难,跟愚耕真正同是天涯沦落人,颠沛流离,穷困潦倒,彼此彼此,还有什么比两颗年青苦难的心更容易结合在一。

、秃老头好像不是海南岛本地人,好像是四川人,性格暴燥偏执,心理有问题,人各有障碍。令人无法忍受,他自称是陈老师、陈教授,妄自尊大,目中无人,他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没有文化的四川老婆子,还有一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他经常跟他的老婆子吵皮打架,没有一点共同语言,共同爱好,世上再没有这么畸形的夫妻关系,

、秃老头的老婆子其实还很通情理,是个完全正常的人,她只是无法忍受秃老头,私底下总骂秃老头是死老头子,劈了做柴烧还好,秃老头的小孩子很不习惯与秃老头相处,十分胆小,没有生气,与秃老头连父子关系十分畸形,秃老头的小孩子总是只要他的老婆子,

、四川人、广西人和贵州人跟愚耕私底下都骂秃老头是老头子,愚耕习惯骂他秃老头,愚耕出门在外多次,头一次碰到秃老头这样无法忍受的人,愚耕碰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比碰到秃老头更加不可思议,愚耕如不是亲自碰到,就怎么也不会想以世上竟还有秃老头这种人,愚耕抵得半个心理医生,但愚耕很不情愿对秃老头的人格心理问题作出分析,就让秃老头见鬼去吧。

、百万山庄别墅内确实分散着许多块荒地,至少每栋别墅的周围就有一块荒地,而且每栋别墅的旁边都有一个蓄水池,秃老头正是利用那么多的荒地,因地制宜地开荒种了许多花草苗木,而且还有许多盆栽,特别是F栋前面的水泥路上摆满了盆栽,连F栋的楼顶上都种有芦荟,整个这些也就是所谓的苗圃基地所在,占尽便宜,

、在整个百万山庄别墅还有许多块可供开荒的荒地,只是开荒的难度会越来越大,见逢插针,披荆斩棘,可以说百万山庄别墅没有一块荒地是自然的,到处是建筑垃圾和生活垃圾,百万山庄别墅以前的开发商肯定对百万山庄别墅内的所有荒地做了很有品味的规化,没有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百万山庄别墅内的荒地一点都不像自然的荒地那样,能让人的生命有一种归属感,十分塌实,百万山庄别野内的荒地中会让人感到人的生命被自然抛弃掉了,很不塌实。

不要以为秃老头纯粹是在开荒搞绿化,所有开荒种植培养的花草苗木以及盆裁,以后都要卖掉,收人可观。百万山庄别墅的开发商是赔死了,可让秃老头捡了个大便宜,想怎么弄就怎么弄。秃老头甚至还在F栋楼上养了只猴子。

、愚耕他们每天干的活主要有浇水,开荒移栽,有时也要除除草,打打药,以及干其它一些七零八散的活,每天至少干七八个小时以上,绝不像愚耕原先想的那么轻松,也特别脏,简直不是人干的活,难以言形,主要是没有面子,做为一个正常人,谁干这种活,都心理不平衡,愚耕一点都不认为,这也可以算是实现了,他想在海南岛找到农业方面的活干的愿望,一点都不认为这里干活有什么意境,能学到什么技能,愚耕总算明白现实中并没有他原先想像中的那种意境,也并没有他原先想像中的技能所能发挥的作用,愚耕所学的相关知识只会让他更加讨厌在这里干活,愚耕怀疑他学的知识一点作用都没有,只有从现实中产生的悟性,才是真正有用的知识。

、他们每天要派一个人煮饭做菜烧水,基本上大多是由广西人煮饭做菜烧水,一般烧的都是些碎布条,破烂胶木板等等,条件极为艰难,目不忍睹,而且每天做的菜都是最低等的蔬菜,又以白萝卜为主,早餐还经常做凉拌白萝卜,比猪吃的还不如,有一阵子能吃到炼完油的油渣,才算是开了荤,愚耕更是多吃了不少油渣,当作是难得一饱口福。

、他们都挤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睡觉,连灯炮都没有。实际上F栋整个一楼都没有灯泡。每晚睡觉都要关紧门,关紧窗,并点上一卷蚊香,熏得够呛,否则就要被被蚊子咬得半死,真搞不懂这里的蚊子为什么会这么多,这么毒,使得他们每晚睡觉心甘情愿忍受蚊香熏。

、F栋的卫生间早就不能用了,脏得不像样,里面还替代性的放有一只红色塑料桶,用来大小便,脏得令人作呕,愚耕除了头一次往塑料料桶里解小便,以后死都不愿再往这塑料桶里解大小便,想来都倒胃口,毛毛糙糙,一般小便还好随便解决,但愚耕每天早上一起来就会偷偷摸摸地到百万山庄别墅内的某栋高楼的三楼厕所里解大便,好像这栋高楼里原来办有一所职业学校,但已倒闭,不堪入目,这栋高楼也几乎废弃掉,三楼厕所也就勉强才可以用,早已堵塞,后来那贵州人竟也找到这三楼厕所里解大便。

、总之这里哪是什么包吃包住,几乎不把他们当人看,惨糟秃老头剥削欺压,愤恨填膺,天地可鉴,愚耕命运悲惨,如果这里的情况不是特别严重,愚耕是不会怎么在意这里的情况,愚耕几乎给他判了刑,进入非常状态,才能免强忍受下来,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一点意义,愚耕心中只要有了一个理由,还有什么不能忍受的。

、愚耕自从进到这里来后,他的处境并未明显好转,并没有彻底摆脱危机,不能算是找到了真正的活干,苟且过活,可怜巴巴,处于非常时期,万一有个头痛脑热,不堪设想,但愚耕还是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调整好心态,得过且过,无忧无虑,总算可以过一阵安稳日子,之前的那些经历还历历在目,挥之不去,心有余悸。

虽然这里的情况差得要命,很不正常,愚耕以为再去外面随便找个什么活干都比这里强,他迟早会逃离这里,但至少在短期内,他不愿纯粹为了随便另找活干而逃离这里,反正有吃有住,干嘛急着要另找活干,意义何在,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实在不愿为了找活干而找活干,他厌烦了找活干的经历,也有些害怕了,找来找去还是老样子,有朝一日他从这里逃离出去另找活干的话,就决不愿像以前那样找活干,痛改前非。

愚耕按他的处境想要逃离出去,另找活干,必须要有很大的勇气,折腾得半死,何苦呢?他以前造成的伤痛还没有完全消弱,痛定思痛,顾虑重重,甚至有些懦弱,做缩头乌龟,人穷志短,窝窝囊囊,他要是能多少挣到几十元钱,壮壮明,那该多好呀,他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虎落平原龙搁浅滩,无能为力,比死猪烂狗还不如,愚耕甘愿忍受这里的情况,其实也需很大的勇气,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愚耕好像在考验他所能忍受的极限。几乎不去想出路何在,好像那还是一个很遥远的问题。

、特别重要的是,愚耕始终对郴湾公司那件已经模糊得面目全非,莫名其妙的事情,念念不忘,死心塌地,一往情深,痴迷不悟,决不主动放弃,奉陪到底,他在这里只要有吃有住,就可以全心全意地为椰湾公司那件事情等着,忠贞不渝,不然他在这里干活不就太不值得了,

、张小姐不就是要他一边另找活干,一边等着吗,为此他可以勉强忍受这里的情况,并把他在这里的忍受当作是押在椰湾公司那件事上的又一重大赌注。希望董事长和张小姐能看在他又押的这一重大赌注的份上,进而对他有所回心转意,他为了椰湾公司那件事实在是押了太多的赌注,历经许多磨难,难能可贵,董事长和张小姐又哪里能全部体会得到呢,还对他有误解,让他丢尽了面子,这又使得他更加对椰湾公司那件事死缠不放,阴魂不散,心有不甘,十分冤屈,好像就算是挽不回丢尽的面子,也要存心也要让董事长和张小姐为他感到头痛,

、椰湾公司那件事其实已经结束了,完全是他单方面在导演后续内容,他只要停止与董事长和张小姐保持联系,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了了之,他那怕情知再怎么导演下去都毫无结果,也不认赌服输,椰湾公司那件事已经成为他的一块心病,深深影响他的信念,执迷不悟。也就对这里的情况无动于衷,麻痹大意,

椰湾公司那件事的最终结局,也就成了愚耕在海南岛的最终结局。愚耕还不去想他面对椰湾公司那件事。最终不得不要接受怎样的结局。难道真的要等到所谓的养羊项目搞起来了,并得到一次真正试用的机会才是愚耕能够接受的最终结局吗。才是愚耕在海南岛的最终结局吗?就尽人事,听天命,愚耕只要假定抱有那样的期望,就可以战胜任何困难。就可以对椰湾公司那件事大做文章。无怨无悔,不留遗憾。

、愚耕进来这里第三天,就在中午时间抽空到外面给椰湾公司打了一个电话,直接了断地询问椰湾公司的邮政编码,不言其它,甚至连姓名都没有报上,而接电话的对方也不过问什么,马上就热心地大大方方地告诉愚耕邮政编码。

、愚耕得知椰湾公司的邮政编码后,赶紧又买好邮票和信封,到了晚间时候,愚耕就在F栋一楼正厅里借着二楼照下来的微弱灯光,认认真真地给董事长写起信来,用心良苦,斟字酌句,朴实,真切,简单,写了两个多小时,字数却并不太多。确实没什么思路,几乎没话找话当任务一样硬逼着写出来的。甚至有些言不由衷,偏离了信的含义。真正的信的含义是不带任何社会功利性的目的,是完全没有任何姿态,毫无顾忌地真心交流。

愚耕感到他哪还有资格跟董事长真心交流。愚耕跟董事长写信,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目的,越是目的明显。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姿态,越是故作姿态。真是顾忌得很。

愚耕在信中开头就简明扼要总而言之地简述一下养殖业在市场经营中的特有性质,转而就对董事长正在筹办的养羊项目抱以无限地祝愿,并含蓄地赞赏董事长的雄才伟略,筹办养羊项目可真不容易,有几重风险,

接下来他就着重针对以前他在椰湾公司那件事中的不肖表现,明确作出自我批评,羞愧内疚,悔恨不已,回想起来觉得那一陈子他这也不应该,那也不应该,好像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最后他语重心长,信誓旦旦表态,他已经翻然醒悟,洗心革面,年青人嘛身强力壮,只要吃苦耐劳,自食其力,积极进取,又怎么能困住。

愚耕在这封信中并不说的都是大实话,愚耕只是想要在信中表现了一种姿态,努力争取,诚心实意,愚耕其实对董事长筹办养羊项目那件事,一点都琢磨不透,愚耕更不可能把他理想寄托在董事长筹办养羊项目当中,愚耕的理想从来就那么地高高在上,以至于他无论在现实中有何表现,好像都与他的理想无关,又好像都是为了理想,好像唯有理想才能表明他的真正身份。

愚耕在这封信中只字未提自从月号下午他从椰湾公司出来后,有些什么经历,只字未提他在这里的处境,只字未提他对董事长有些什么乞求,这封信就好像只是致歉信,别无它意,想必董事长看了这封信后能明白他的良苦用心,直到对他回心转意,知错就改,善莫大焉。知错能改还有戏唱。

愚耕在填写信封的时候,还祥细地填表上了这里的地址以及邮政编码,明显是要长期保持联系,董事长要是能给他回封信那就太好子。也不是完全没有那种可能,愚耕对这封信的重视程度也就可想而知。

、第四天中午愚耕抽空把信寄出去了,想入非非,殷切期望有所反响,没理由一点反响也没有。愚耕难免会推己及人,自以为是。

、大概再等两三天后,不见那封信起到任何反响,愚耕忍不住只好兴冲冲地给张小姐通了电话,原本纯粹只想从张小姐口中听听那封信到底有没有起到反响,按说那封信肯定早已寄到了。

结果在电话中张小姐说话的口吻还是老样子,若无其事,不冷不热,陈词滥调,如果情况有进展的话,不用愚耕问张小姐也会主动告诉愚耕的,可见那封信的确没起到任何反响,甚至不明白那封信到底寄到没有,疑神疑鬼,顿失所望。

愚耕也不好意说起那封信的事,只装模作样地套问了几句,怕张小姐把他给忘了,更不要以为他已放弃了,他正按张小姐的指示,一边另找活干一边等着呢,愚耕忍不住也会稍微透路一下他在这里的情况,并说明是没有工钱,只包吃包住,有点巧合的是,愚耕在这里干的活,也算是园林绿化。

愚耕没有按董事长给他写的条子去火山口公园搞园林绿化的工作。先试用一观后用,却阴差阳错在这里干类似的活。还特意把红队长的呼机号码留给张小姐做为张小姐紧急主动与他联系的途径,F栋根本就没有电话,张小姐也从没有主动跟他联系过。

张小姐一听说愚耕在这里干活没有工钱只包吃包住,是有些难以置信,但也见怪不怪,又怎设身处地地体会到愚耕的难处,甚至句能还会因此怀疑愚耕太是不是没用啦,怎么愚耕不是告诉过她已在工地上找到活干,就是告诉他在百万山庄别墅找到一份没有工钱只包吃包住的活干,也太没出息了,然道愚耕就只配找最没出息的活,如何能胜任以后的养羊工作,大失所望,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贱性难改,如愚耕还告诉张小姐他曾找过一个散发传单的活,白白干了一个下午,那么张小姐又会作何感想。

不管怎么张小姐还是没有让愚耕彻底绝望,继续保持联系就是了,愚耕也不要太心急了,好像张小姐以为愚耕一边另找活干一边等着是非常容易办到的事,没什么难为人的。甚至可能以为愚耕一边另找活干,一边等着,久而久之,也就自然而然会放弃椰湾公司那件事,不了了之。

、愚耕跟张小姐通过电话后又患得患失,左右为难,懵懵懂懂,浑浑噩噩,好像受到挖制约束,欲罢不能,心乱如麻,困坐愁城难以自拔,而且他又身地分文,被动等待却又不知到底等什么等,他如果频频另找活干的话,实在不方便等待,自作自受,等得死去活来,奄奄一息,但也无怨无悔。

、难道他就真的甘心一切只为了等,只为了与张小姐保持联系。可就算不只为了等,不知为了与张小姐保持联系他也实在是不知出路在哪里。哪怕他心里已经放弃椰湾公司那件事,也是在不知出路在哪里。事实证明他在海南岛每做出一次选择,每采取一次行动,每一次变动,只会让他的处境越来越恶化。愚耕感到他已被逼到了一个死角。

愚耕从未像这样茫然过,一点主意也没有,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失却自我,好像不再是这个社会中的人啦,与世隔绝,完全角色化了,平平淡淡,庸庸碌碌,生命接近原始状态,毫无意义可言,苟延残存,醉生梦死,分不清哪天是哪天,虚度光阴,一潭死水。

愚耕真不知这种日子到底要过多久,于其说是他的处境把他困难了,还不如说是他的心态把他困态了,作茧自缚,万念俱灰,却暗自焦急,有悲难情绪,旧悉愁没奈何又添新恨多。

但不管怎样愚耕自信不会被困死住,如果纯粹为了生存的活,一点也不必操心,这里的情况也没有坏到就快要困死人的地步,没什么大不了的,稍安勿躁,除非有新的状况出现。愚耕至少在短期内不会乱来,但是要在短期内突然出现一些新的状况,那就说不定愚耕会作出什么举动来。

愚耕能忍难忍之事,但最终一定会忍无可忍,早晚会从这里逃离出去,愚耕虽然命运悲惨,常常还会犯贱,但愚耕骨子里却没有一点贱性。

第一百零五章浇水

、某一天下午红队长、贵州人、愚耕又像往常一样,先从某处拔出一些苗木,并装上三轮车,一般情况下苗木根部还套了袋,很容易拔出,他们将苗木装好在三轮车里后,就推着三轮车到某栋别墅的围墙门口前,围墙里除别墅蓄水池外都是荒地。

他们主次任务就是挖穴将三轮车里的苗木移栽完毕。

一般移栽的苗木根部也要套袋,小苗木套的是塑料袋,大苗木套的是编织袋,无论塑料袋还是纺织袋都是捡来的。

愚耕进到这里后几乎包揽了捡塑料袋、捡纺织袋的任务。一般检塑料袋很容易捡到,主要捡的是早餐朔料袋,可以随时去捡,但数量要求多,又特别脏,很不是滋味,比乞丐还不如,一般捡纺织袋就不太容易捡到,主要捡的是米袋子,要清晨去捡,偷鸡摸狗似的,有时也特别脏,但数量一般只要求八九个够了。

他们很快就发现这块荒地石子渣子石块等建筑垃圾特别多,几乎冻结了,挖穴很费力,挖穴的工具也破破烂烂,事半功倍,一般挖穴的荒地要么特别脏,要么特别硬,甚至又脏又硬,不是建筑垃圾就是生活垃圾,手心起血泡是常有的事。

他们一边探穴一边移裁,一边浇定根水,齐心协力,有说有笑,马虎了事,想必这些移栽苗木的命运不太好,特别是套袋移栽苗木的根系几乎接触不到土壤,靠顽强地成活成长,愚耕真有些替这些苗木的命运感到心疼,但又不甘愿很好的为秃老头卖力,都怪秃老头作的孽,更谈不上学什么技能,纯粹当作是干体力活,心不在焉,

红队长干活还算很认真,忠心耿耿,秃老头每天只要把任务交给红队长就行了。

干活的时候秃老头一般都不在场,但秃老头随时都会来指手画脚,横挑鼻子坚挑眼,哪怕谁一不小心踩到一根小苗都会被秃老头骂得狗血淋头,久而久之,愚耕只要看到秃老头心都肿起来了,恨不能捅秃老头一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把秃老头埋了,可能是最好的有机肥料,

无论红队长贵州人、广西人都对秃老头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相对而言,愚耕对秃老头的痛恨有些偏激,有些叛逆,煸风点火,唯恐不乱,长此以往真可以活活把愚耕气炸。

红队长、贵州人、广西人也正因为愚耕十分痛恨秃老头,才觉得愚耕更加可爱,讨人喜欢,总是用秃老头的可恶之处跟愚耕打哈哈,秃老头还有许多可恶之处,愚耕还没有领教到呢,

早就听说秃老头动不动就轻易赶一些人走,又经常有人经职介所介绍找到这里来求职,之前愚耕也确实好几回见到,有人找来求职,但都没有成功,也许可能是求职者嫌这里的条件太苛刻,还没有落到,非要在这里专门只为了混个吃住的地步,也许可能是秃老头嫌求职者干活不行,哪怕只包吃住,没有工钱,也不愿把求职者收下来,秃老头开这么苛刻的条件,也从不愁缺人,有恃无恐,匪夷所思。真怀疑秃老头是不是跟某些职介所挂好勾,职介所会源源不断地把求职者介绍过来,任由秃老头挑剔,作威作福,而且六合大厦里的一些职介嫌疑最大,也早就听说六合大厦里有好几家职介所。

、大概干到四五点钟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突然来了一位看上去很忧愁,很狼狈的高挑青年,经他自我介绍,原来他是经六合大厦里的某个职介所介绍过来的,显然刚刚得到秃老头的收留,开始要加入进来参与干活,并进一步自我介绍说他是陕西人,是被人骗来海南岛搞传销的,一言难尽。

这陕西人可能看到这里的情况后,大失所望,思想有些开小差,懒洋洋的,不知干什么才好,只嘴上想与红队长、贵州人、愚耕打成一片,却一动不动,心事重重。

红队长、贵州人、愚耕一点也不感到意外,一边干活,一边若无其事地随便与陕西人寒宣起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尤其愚耕与那陕西人比较投缘,问长问短,兴致盎然,忘乎所以,很想了解打探陕西人那边的风土人情,并同情那陕西人被骗来搞传销,多有不幸。愚耕已不是头一次与被骗到海南岛搞传销的人打交道。在海南岛搞传销是个不可回避的话题。其实在百万山别墅就有搞传销的人。愚耕还在百万山别墅见到他的一位初中同学,也被骗来搞传销,见怪不怪,有些眼力厉害的人,更是在大街上就能分辨出哪些人是搞传销的,愚耕耳濡目染也有些能看出门道来。

红队长看到陕西人不太愿自觉参与干活,就好像对陕西人有些嫌隙,并试着吩咐陕西人挖穴。

结果发现陕西人挖穴的表现相当差劲,仅只挖了几个穴就再也挖不下去了,又袖手旁观,心不在蔫,很过意不去,不尴不尬,与他的高挑个子极不相称,说是挖穴震起手臂有些痛,还进一步吞吞吐吐、断断续续地解释说,是因为前几天在搞什么保安培训,把他练得骨头都快散了架,浑身酸软,手臂更加还有痛,不然陕西山西那边的人都很耐劳,不是说农业学大寨嘛。

过后陕西人又过家家似地帮着移栽浇定根水,好像还是不太让红队长、贵州人满意,可能还觉得陕西人总是灰头土脸,蔫不溜唧,影响了他们的干活情趣,对陕西人有些排斥心理。其实大伙谁都不比谁命运悲惨,谁都没必要表现得想是最惨的一个,既然改变不了现实,就要学会苦中作乐,那陕西人可能还以为他是命运最悲惨的一个,不能自拔,也就不能真正与大伙打成一片。

愚耕觉得陕西人的表现对他一点也没关系,又何必跟秃老头卖力的干活呢,说不定陕西人还有些反悔不愿在这里干呢,不可强求于人,愚耕看重的是缘分,觉得已经从陕西人身上获得一种间接经历,获益非浅,愚耕早已习惯从不同地方的不同人的人生经历中获得一些间接经历,感悟生活,心怀天下,实实在在地去了解这个社会,愚耕已经跟五湖四海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增长见识,永无止境。

、第二天红队长和贵州人一早就结成对浇水去了,愚耕就只有跟陕西人结成对去浇水,好像红队长和贵州人有些嫌隙陕西人,可愚耕不觉得跟陕西人结成对去浇水有什么不好的,他有机会能进一步结识陕西人,比浇水本身还重要。

广西人大多以做饭做菜为主,有空也参与干活,广西人好像跟陕西也不太投缘,比较陌生。

他们每天一早就要浇水,浇到一定时候就吃早饭,吃过早饭接着又浇水,如果将百分山庄别墅内的所有苗木都浇一遍的话,起码要浇四个小时左右,比移栽培苗木辛苦多了。

百万山庄别墅内的花草苗木绝大多数是靠浇生灌养,但一点浇水的设施也没有,他们浇水主要用铁桶,瓢子,三轮车,水箱,不同地方的不同花草苗木用不同的方法浇水,浇水用的水全是从别墅旁边的蓄水池里用铁桶打上来的,或一桶一桶地浇,或一瓢一瓢的浇,而且不是每个蓄水池里都打以水,很多时候打水的蓄水池离浇水的地方比较远,要一桶一桶的提过去浇水,或者先把水打进三轮车上的水箱里,然后推三轮车去用瓢浇水,有时也要用桶从水箱里提水去浇,可见浇水纯粹是体力活,绝不像一般想像得那么惬意。

蓄水池里的水全都脏得发蓝发绿,有股发沤的气味,有次红队长贵州人、愚耕一块发现某个蓄水池里竟漂有一个腐败发霉的避孕套,并借题发挥,互相逗趣,无法想像这蓄水池的水脏到什么程度,愚耕真有些担心,会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疾病,太不值得啦,惨不可言。

愚耕这回和那陕西人在浇水的时候总有话说,尽情尽致,轻轻松松,愚耕自认为比往常浇水卖力些,全然不在意陕西人浇水的表现,不分彼此,互相合作。

、大概接近起十一点钟的时候,愚耕和陕西人大致认为完成了浇水任务,也就心安理得地收工回到F栋,无所事事。

结果发现红队长和贵州人还没有这么快收工回来,愚耕真有些心虚,忐忑不安,疑神疑鬼,坐怕秃老头来找茬,红队长和贵州人都没收工回来,他俩竟这么快就收工回了,成何体统。

其实愚耕和陕西人根本就没有明确的浇水任何,更没有仔细的浇水要求,愚耕只是觉得时候不早了,浇得也差不多啦,才冒然做主收工回来,难道要他和陕西人再去装模作样地浇一阵,非得等到同红队长和贵州人一块收工不可,秃老头硬是要从中找他们的茬的话,躲也躲不过,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得闲且闲。

、十几分钟后,红队长和贵州人终于收工回来了,愚耕总算放下心来,若无其事。

接下来红队长、贵州人、愚耕,陕西人又自然而然地站在F栋前面的水泥路上,一块无拘无束忘乎所以地闲谈起来,其乐融融,朝气蓬勃,广西人好像正在F栋后面的露天厨房煮饭做菜。

、没过多久,秃老头就气乎乎、凶巴巴、大模大样地从外头朝他们走来,使得他们顿雅雀无声,忸怩不安,好像怕秃老头怀疑他们私底下在说他的坏话,兴风作浪,图谋不轨。

结果秃老头走到隔他们还有三四米远就刹住了脚步,并气急败坏不由分说郑重其事地命令他们以及那广西人这就跟他到一块浇过水的地方去看看。

显然秃老头又要找茬了,怪那浇过水的地方一点都没有浇好,而且看秃老头气势汹汹,忍无可忍的样子,是要动真格得啦,有人糟殃了,在劫难逃。

愚耕特别心虚,觉得秃老头好像凶残地盯了他一眼后也就假装对他视而不见,但又斜视着他不放,秃老头十有八九是冲着他来的,凶多吉少。

愚耕甚至怀疑秃老头是不是因为察觉到他跟陕西人比红队长和贵州人提前收工,所以才怪他跟陕西人浇过的一块地方一点也没浇好,真是那样的话对人也太冤枉了,突如其来,防不胜防,惊慌万状,如被电击了一下,吓都吓得半死,心季忡忡,不知所措。

秃老头下达命令后马上就转身带头朝那块浇过水的地方走去了,红队长、贵州人、陕西人则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走去了,连广西人也慌忙地从F栋出来,并赶着跟去了,形势万分紧张,大动干戈,不容愚耕有太多犹豫。

最后愚耕一念之下赶紧从F栋带上铁桶和瓢子,并从容不迫地跟去了。

、很快愚耕就看到,其他所有人果然都已经在他和陕西人浇过的一块地上围观起来,除秃老头外都一语不发,而秃老头则在那块地上走来走去,指手画脚,骂骂咧咧,歇斯底里,光看秃老头发火的样子,就让愚耕不寒而栗,毛骨悚然,秃老头好像主要骂的是那地里这也没浇到水,那也没浇到水,秃老头当然已经知道那块地是愚耕和陕西人浇的,但秃老头好像还没有直接骂到愚耕和陕西人,可见秃老头愤怒到什么程度,简直不可理喻,令人作呕,天底下再没有像秃老头这样歹毒刻薄的可恶小人,横挑鼻子竖挑眼。

愚耕自认为那块地跟往常浇得差不多,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何况那块地无无都浇了水,就算今天浇得差一些,又有多大的关系,难道他和陕西人就真得成了害群之马,十恶不郝吗?竟惹得秃老头发这么天大的火,很难不让愚耕怀疑秃老头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存心找茬,惺惺作态,谁又能猜透秃老头的真实意图呢,要是秃老头仅只发生火那倒没什么关系,全当秃老头是神经病发作,忍忍就过去了,习以为常。

愚耕当然有心理准备,愚耕既然主动带上铁桶和瓢子跟来,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愚耕虽然对秃老头有一肚子的怨气,恨不能发作起来,但经审时夺垫,就觉得只好卖乖,知错就改为时不晚,何必跟秃老头一般见识,

陕西人面对此事,有何心理,也就可想而啦,陕西人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秃老头竟会是这种人。

愚耕一跟到现场也不围观,就直接到附近的蓄水池里打来一桶水,并不由秃老头吩咐,就装模作样地用瓢子一瓢一瓢地,在那地块上东补浇一瓢水,西补浇一瓢水。

秃老头一开始对愚耕这种补浇水的认错表现不屑理睐,照样还不断地发火,无的放矢,但很快秃老头就突然义正严词,毅然决然,郑重其事地对广西人吩咐,快把中午饭做好,让愚耕和陕西人吃了这里最后一餐午饭后就离开这里,转而秃老头又斩钉截铁地制止不让愚耕补浇水了。

好像在秃老头看来,这回得要把愚耕和陕西人赶走不可,杀一儆百,而且能让愚耕和陕西人吃这最后一餐午饭已经够仁兹的了,所以特别要求广西人中午还要一起做愚耕和陕西人的饭,假仁假义。

愚耕听了秃老头这种炒鱿鱼的命令,真是揪心不已,痛不欲生。万万没想到秃老头发火的真实意图,竟是要抄他和陕西人的鱿鱼,其实秃老头要抄他和陕西人的鱿鱼何尝找不到借口,简直欺人太甚,心狠手辣,再没有比被秃老头抄鱿鱼更加会让愚耕感到其耻大辱的啦。

愚耕真后悔不该卖乘补浇水,他从没有受过这欺辱,生不如死,万般痛恨,无限委屈,但他既然已经卖乖补浇水,就死都不愿这么被秃老头炒掉,忍气吞声,我行我素,继续补浇水,而且一桶水补浇完了再去打来第二桶水补浇,第二桶水补浇完了再去的第三桶补浇,像是在赌气,在演戏,在跟秃老头斗上了。愚耕表面上反倒若无其事,一心一意补浇水,但内心的思想斗争十分激烈,审时夺势,觉得他如果他真就这么被秃老头炒掉了,那就是天大的不幸,气都可以把他气死,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窝囊得要命,如何还有心情面对外面的挑战,心有余悸,他只要死皮赖脸地当作战斗一样地努力争取留下来的话,就算出了一口鸟气,也一定能留下来,拼死吃河豚。

秃老头根本不把愚耕补浇水的认错表现放在眼里,熟视无睹,好像看出愚耕这只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并总是傲漫地叫嚷着制止不让愚耕补浇水啦,愚耕再怎么补浇水也无济于事,甚至讨厌,

可愚耕就是把秃老头制止不让他补浇水的话当作耳边风,始终一语不发,照样还补浇水,假戏真做,

后来秃老头总算发完火了,也就一声不吭地走开了,看秃老头的样子还是非得要把愚耕和陕西人抄掉不可,毫无回旋余地。

、愚耕并没有看到秃老头走开就立即停止补浇水,而是照样不缓不急地补浇水,沉着冷静,不轻易泄气,反倒不怎么难过啦,视同游戏,扮演一种新的角色,驾轻就熟,游刃有余,不信折服不了秃老头,甚至觉得又有一场好戏看了,痛快过瘾,激动人心。

秃老头走开之后,广西人马上也走开了,红队长应酬似地陪了愚耕一阵后,接着也走开了,听红队长的口气,愚耕和陕西人被秃老头抄定了,爱莫能助,好自为之,显然红队长以前也多次见到过类似情况。

红队长走开之后,贵州人还心事重重地多陪了愚耕一阵,贵州人真恨不能跟愚耕一块一走了之,秃老头实在可恶之极,照此下去他在这里也呆不了多久,忍无可忍,他也理解愚耕还极力想要留下来的,十分为难的心情与处境,不然愚耕怎么还会补浇水,要是愚耕真还能留下来,与他继续作伴,以后时机成熟,再一块逃离出去,那就太好啦,最后贵州人还是依依不舍地走开了,只留下愚耕和陕西人。

、愚耕还继续稍微补浇灭一会水,也就停下来了。

陕西人则始终还一语不发,不省人事似的,也就置之度外,好像他自认首当其冲地被秃老头炒定了,无法留下来,也不愿意留下来,就当作是受骗上当一回,后悔莫及,早知如此他才不会进到这里来呢,早点被秃老头炒掉,免得以后受更多的罪,正中下怀,只不过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莫名其妙,糊里糊涂,恍然如梦,措手不及,心事重重,黯然神伤。

愚耕看出了陕西人的心思后,一念之下也就想到一个绝好的主意,并主动开门见山郑重其事地跟陕西人商讨起来,动之以情,晓这以理。

愚耕想到这个主意是反正陕西人被秃老头抄定了,也不愿留下来,何不劝陕西人主动跟秃老头讲明那块地浇水浇差的“实情”,进而做“替罪羔羊”,那块地浇得水浇得差的后果让陕西人一人承担已经足够了,何必让他陪着被秃老头炒掉,就算是求陕西人顺便送他一个人情,陕西人有什么为难得呢,实事求是的讲,他就是因为跟陕西人一块浇水才出现这种被秃老头炒鱿鱼的情况,他多少有些冤枉,红队长贵州人广西人事发后,明显都同情他,而嫌隙陕西人,秃老头也看到他有很好的认错表现,与陕西人截然不同,他与陕西人一块浇水的表现也就可想而知了。

愚耕情知让陕西人做他的替罪羔羊有些残忍,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几乎大势所趋,义不容辞,

结果陕西人听出愚耕的主意后,感到十分郁闷忧伤,痛心疾首,觉得愚耕想出这种馊主意太不够意思了,简直就是落井下石,不愿跟愚耕商讨什么,反正他是不会主动去做愚耕的替罪羔羊,他自己的事都够心烦得啦,那还顾得了愚耕,如果愚耕要去跟随秃老头说明“实情”,把罪名加在他头上,那他倒也无所谓,他能做到这点也就宽宏大量,仁至义尽啦。真搞不懂愚耕为什么还想极力留下来,而且为了能留下来竟想得出这种馊主意,真是犯贱,也太没出息。

愚耕见到陕西人这种表态,也就心满意足,陕西人是不会明白,他为什么还想极力留下来的。其实他比陕西人更加痛恨这里的情况,更加想要一走了之。但却不能忍受就这么被秃老头炒掉,他为了留下来,很可能真得会主动跟秃老头说明“实情”,把罪名加在陕西人头上,其效果应该跟陕西人主动跟秃老头说明“实情‘,甘愿做替罪羔羊差不了多少,当然愚耕到时一定会掌握分寸,绝不做对陕西人有缺德的事。

、吃过午饭后不久,红队长出人意料地突然从二楼秃老头那里拿着愚耕和陕西人的身份证下来,并不由分说地先把陕西人的身份证还给陕西人,接着又要把愚耕的身份证还给愚耕,但愚耕却拒收他的身份证,红队长也不作强求,暂且把愚耕的身份证留下来,红队长也很希望愚耕能继续留下来,但希望渺茫,迫在眉睫,

、好像红队长已经得到秃老头的旨意,要愚耕和陕西人拿到各自的身份证后,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只是红队长还不好意思直接向愚耕和陕西人传达秃老头的旨意。如果愚耕从红队长手中接过他的身份证后,恐怕就很难有回旋余地。

愚耕拒收他的身份证后,就感到势态紧急,刻不容缓,转而就急巴巴地催促陕西人赶紧上二楼去跟秃老头说明“实情”,但糟到陕西人的拒绝,甚至气乎乎地怪愚耕有些太过份了,懒得说些什么,心不在焉,灰头土脸,陕西人好像没有想好又有什么路子可走,磨磨蹭蹭,心烦意乱,哪不有心思顾得了愚耕。

、无奈之下愚耕只好赶紧上到二楼去了,想好要稳扎稳打,不可操之过急,而且一定要用尽心机,深模作样,如同表演,不信糊弄不倒秃老头,有志者事竟成。

愚耕一上到二楼,看到秃老头正在看电视,愚耕也不便开腔招呼,顾自就假装小心翼翼地挪了个凳子坐下来,并又假装心事重重,如坐针毡,欲言又止,窘态毕露,按捺不住,手足无措,

想必秃老头密切注意到愚耕的一举一动,却故意不动声色,若无其事,视若无睹,不闻不问,进入了疆持状态,尽在不言中,十分微妙。

稍稍过后愚耕觉得开口的时机还未成熟,也就一声不吭地下去了。

、隔一阵后愚耕又上到二楼,看到秃老头还在看电视,愚耕同样又象前面那样坐下来,同样与秃老头进入疆持状态,心照不宣,碍于开口,而且愚耕故意把缰持状态的时间比前面还拉长了,更加稳重,更加觉得与秃老头进入僵持状态,是一种契机,很有必要。

过后愚耕还是觉得开口的时机并未成熟,也就再次一声不吭地乖乖地下去了,可见秃老头在愚耕看来确实很难对付,仅一两个回合是搞不定的。愚耕没有十足的把握,不敢轻易开口。在红队长根据他以往的所见例子看来,愚耕想要成功留下来等于是破了先例。

、愚耕一下到一楼转而又急巴巴地催促红队长上二楼去跟秃老头替他说说情,用心良苦,不容推辞,在这里红队长算是一个小头,在秃老头面前比较有份量。

、经愚耕再三纠缠,红队长终于还是佯装着上二楼去啦,不一定会跟秃老头替愚耕说说情,还得见机行事,愚耕还是对红队长抱有重望,十分感激。以为红队长上二楼跟秃老头,不管有没有替他说情秃老头应该能看出红队长其实是想帮愚耕说情,想让他留下来。

、没过多久红队长就从二楼下来了,好像并没有明确地跟秃老头替愚耕说情,神神秘秘地,轻轻松松,其效果应该跟明确替愚耕说情差不多,所以红队长懒洋洋地建议愚耕可以这就去跟随秃老头说说,听红队长的口气,好像愚耕只要这就去跟秃老头说,保准能留下来。

愚耕见此虽有些疑神疑鬼,但还是立即就兴冲冲地上二楼去了。好歹这是最后一个回合。

、愚耕上到二楼看到秃老头还在看电视,一动不动,愚耕也不开口招呼,顾自又像前面两次那样坐了下来。

很快愚耕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哦,陈老师,我今天浇水的表现自认为很可以得啦,比平常还要突出,可能那陕西人浇水的表现差劲些,不然我也不明白今天浇水为什么会浇成这个样子,想都没有想到……”。

愚耕前后只不过说这么三言语两语而已,表现得直来直去,不亢不卑,言必由衷,实质却是在装模作样,愚耕早就想好了要说的话,就像是在说台词,一说起来就言简意核,底气十足,字正腔圆。

结果愚耕的这些话果然对秃老头十分受用,勿庸置疑,并于以正面回应。算是终于把秃老头糊弄倒了。

再稍经愚耕争取,秃老头若无其事,漫不经心地表态说愚耕可以去跟红队长说说,看红队长态度如何。

显然秃老头已经对愚耕网开一面,取得胜利,愚耕终于可以留下来啦,红队长又能怎么可能会为难愚耕呢,红队长肯定也巴不得愚耕能留下来。

不过在愚耕起身下去之际,秃老头又认认真真地对愚耕下达旨意,要愚耕顺便告诉红队长,让陕西人一定要在下午走人。显然秃老头也情知红队长会让愚耕留下来。

、愚耕下到一楼直接就向红队长改口声称秃老头已经签应让他留下来,但那陕西人恐怕非走不可啦。

红队长一听说秃老头已经答应将愚耕留下来,满是高兴得意,毫不过问,转而邀功似地向愚耕打哈哈说,其实他前面已经跟秃老头替愚耕说过情,要不然秃老头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让愚耕留下来呢,显然红队长的态度果然不出愚耕所料。

贵州人、广西人当然也得乐意看到愚耕还能留下来,忍不住聚在一块叽叽呖呖起来,重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那陕西人可就有些悕惶失落,萎靡不振。让愚耕心里多少对陕西人有点过意不去,心酸不已,不知陕西人将何去何从。

、愚耕能留下来,实在来之不易,甚至作出了一些牺牲,深受打击与创伤,窝窝囊囊,无可奈何,身不由已,这是什么根本不是人呆的鬼地方,如果不是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他真恨不能一走了之,难道他身无分文地从这里一走这子后,真会在外面落难不成,他在这里跟落难有什么区别,难道他真的变得懦弱起来,苟且偷生,可长此以往如何是办法,真的不敢往远处想,得过且过吧。

愚耕由衷感到得意的是,秃老头虽然可恶之极,但还是被他糊弄过去,他这出戏演得真够棒,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信心倍增,原先在红队长贵州人广西人看来他想要留下来简直比登天还难,天底下再没有比秃老头更加不可理喻的人,他糊弄秃老头的本领真是不可思议,破了先列,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秃老头哪是他的对手,嘿嘿,他还只不过是略施小计,前后也只不过一个小时左右,就搞定了,无论如何他能留下来是件值得得意的事,好像出乎他的意料,又好像正如他所料,有惊无险,绝处逢生。好像能出回一口气。

第一百零六章除草

、在这之后,没隔多久的某一天刚黑的时候,又有两位背着包的小伙子,找到F栋来求职,显得有些莽莽撞撞,冒冒失失,带有海南岛口音。

结果秃老头看过他们的介绍信后,才勉勉强强地将他俩留下来,好像秃老头纯粹是看在介绍信的份上,才不得不将他俩留下来的,转而秃老头又满脸没好气地命令红队长,这就带他俩到地里去除草。

天都黑下来了,秃老头干嘛还要他俩去除草,简直不可理喻,故意为难,不知他俩会作何感想。

紧接着红队长二话不说就认认真真地带着他俩去除草了,秃老头这才忍不住气嘟囔地向愚耕、贵州人、广西人唠叨起来,说是他最讨厌有人在旁晚到天黑的时候来求职,那些求职的人在这里什么活都还没干,就混吃混住,可想而知秃老头之所以要他俩去除草,主要是不甘心他俩还什么活都没干,就来混住,而且秃老头还唠叨说,他一般都不愿用海南岛的人,那些海南岛的人说话咯咯吱吱,听起来十分费劲,海南岛的人一般还有持无恐,很不老实,干活也不怎么样。

他俩显然是海南岛的人,秃老头破例才将他俩留下来,但明显对他俩有偏见,所以也存心要为难他俩。

愚耕明白了这些后更加感到秃老头十分歹毒,人格不正常,可以当做心理医生的研究对象。

过后红队长回到F栋并向秃老头汇报,而他俩却还在除草,秃老头好像把他们还在除草的事给淡忘不了,若无其事,无动于衷。

再过后红队长忍不住主动请示秃老头是不是可以去叫他俩收工了,秃老头这才想起来似的,漫不经心地允许红队长去叫他俩收工,如果不是红队长主动请示,秃老头还不知会让他们除草除到什么时候去,不知他俩又有何感想。

、第二天开始,愚耕很快就了解到原来他侠都是海南岛农村地区同一个村子里的人,离海口琼山市比较远,要二三十元的路费,还是少数民族,他俩稍微显得一个比较高比较瘦,一个比较矮比较壮,皮肤都很黝黑,富有朝气与活力,他们都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初生牛犊不怕虎,都带有好几百元钱。

他俩都是经职介所介绍来的,愿还以为这里好玩,大失所望,特别是昨晚上秃老头让他们去除草,简直就是欺辱他俩,太不像话啦,他俩昨晚就强忍着,咬牙切齿,恨不能一走了之,秃老头简直不是人,太过份了,秃老头还有许多过份的地方,有待他俩慢慢去忍受,按他俩的脾气,很快就会忍无可忍,一走了之,他们都带有好几百元钱,绝不会困在这里,秃老头奈何不了他俩,他俩对秃老头的愤慨之情,溢于言表,有持无恐。

他俩这次出远门好像主要是贪玩,见见世面,胡乱闯一闯,在这里落脚,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心不在蔫,吊儿郎当,大不了一走之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俩正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人生阶段。

、他俩跟愚耕十分投缘,互相对秃老头感到强烈不满,同仇敌忾,兴风作浪,图谋不轨,唯恐不乱,英雄识好汉。

愚耕对于他俩所在的农村的情况特别感兴趣,不耻下问,心驰神往,浮想联翩,情意绵绵,愚耕日思夜想一直希望能到海南岛的农村里去体验生活,甚至有归隐之意,却始终不能如愿以偿,颇有遗憾,愚耕能结识他俩,以为是天赐良机不容错过,愚耕总有些巴结他俩的意思,并十分羡慕他俩,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

他俩大致了解愚耕的处境后,很是同情愚耕,也很欣赏愚耕的为人,难能可贵,值得交往,特别是那位比较高比较瘦的海南岛人,就在第二天与愚耕一块浇水的时候,竟突然慷慨激昂地表态,要将愚耕带出去就是啦,小事一桩而已,不是信口开河。

原来在他看来,愚耕就算有困难也不值得在这里给秃老头卖力糊口,秃老头根本不把这里干活的人当人看,连他这么快就痛恨起秃老头来,只要是人,谁还受得了秃老头的欺辱,长此以往更是忍无可忍,而他的村子所在的地方农活比较多,经常有人家要雇工,不但有吃有主,还有工钱,而且对雇工的人很客气,很尊重。他家里的哥哥正好种了许多地,至少可以让愚耕去跟随他哥哥干地里的活,只是他出门还不久,不想这么快就回家去,不然他可以直接带愚耕到他村子里去。

后来他还特意给愚耕留下他家电的详细地址,以及他的呼机号码,象煞有介事,惹得愚耕想入非非,愚耕如有路费钱的话一定会主动找到他的村子里去。

要是那海南岛人真的能带愚耕到他村子里去,那该多好呀,他说要带愚耕去他村子里,只是他对愚耕慷一时之慨,并没有慎重考虑,但至少他说这话的时候的确是认真的,愚耕对他心存感激,他为愚耕指明了一条很好的出路,值得愚耕努力争取实现,但又谈何容易,力不从心,愚耕更不可能因为那海南岛人表了这种态,进而催促那海南岛人到时一定要真的带他出去,一切听天由命,愚耕好像已经在梦里就如愿以偿地去到了你海南岛人的村子里,聊以自慰。

补充纠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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