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天真

[ 现代故事 ]

怎么说呢,周末我一般是写点东西的,这是给自己定的任务,也成为一种习惯,即使不写吧,手也感觉痒痒。比如今天早晨遛完狗,我就想写点什么呢?可我想不出要写什么,看看时间还充裕,我就躺在床上,开始在脑子里构思寻找灵感,结果我就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了赖丽,在她家,我抱着她,抚摸她。赖丽也接受我的抚摸,她热烈地响应着。当我想进一步有所行动的时候,她阻止了我,说老公快下班回来,别让他撞上,咱们还是出去开房吧……赖丽先走,我帮她关掉客厅的灯和房门,出去以后,赖丽不见了。

我遇见了几个同事。他们嘻嘻哈哈地问我在干啥呢,我说没干啥,散步。同事们不相信,依旧嘻嘻哈哈问我在干啥呢,我说在散步构思小说。同事们还是不相信,还是嘻嘻哈哈问我到底在干啥呢,我说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要和一个女人去开房。同事们就放掉我,嘻嘻哈哈地走了。

我找到赖丽,赖丽说你耽搁时间了,我现在没感觉了。我说没感觉可以继续培养感觉啊,说完我就要继续抱她。赖丽说别费那个劲了,咱们还是说说话吧。我很懊恼,说说话可以在你家说,还可以在大街上说,现在咱们开了房,难道就为了说说话?

这个时候我听到狗叫,我就醒了。我想醒了就醒了吧,反正在梦里没什么实质内容,也就是说说话,还不如醒来有意思。我望着狗,心想赖丽把狗交给我照顾,她反倒和老公开开心心旅游去了,凭什么呀?——当初赖丽一说把狗交给我照顾。我说的可是好好好,没问题。

和狗吃早餐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今天就写和赖丽开房的事儿。可刚开了个头,就有人来敲门,引得狗一个劲儿叫。开了门,原来是孙雅静,她吓得直躲狗。如果在单位,我肯定会开玩笑说来来来,到大哥的怀里来。但在我家里,我不能这样说,只能拦狗。

孙雅静写了个小说,让我给看看。我说你发电子邮件就行了,还用大老远特意跑来?孙雅静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看的我心里忽闪了好几下。我低头看了一下稿,写的是一个女孩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虽然情节编得挺好的。

孙雅静依旧深深地看我,说这是写的我自己。我吓了一大跳,问啥意思。孙雅静说难道你看不明白吗。我心里慌了一下,我说这……这不大好吧?你条件这么好,又年轻,怎么可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孙雅静说:你认为不可能吗?我点点头。

孙雅静走了以后,我写不成东西了。我的思绪被扰乱了。在单位里,单身的小伙子们都跟孙雅静献殷勤,可做梦也没想到,孙雅静会这样跟我表白,我有什么优势呢?难道因为我写小说她就爱上我了?……我是不是在做梦,这简直比我早晨做的梦还要离奇啊!

我开始懊悔,不该断然拒绝了孙雅静。我在想是不是该跟孙雅静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正在这个时候,又有人来敲门。狗没有叫,我见到赖丽站在门外,我很奇怪,说你不是出去旅游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赖丽脸色很不好,她看着我,眼泪刷刷直往下掉。

赖丽说,我老公在外面有人了。我说这不可能。赖丽说真的,要不我们会这么快就结束旅行回来吗?我说你怎么知道你老公在外面有人呢?赖丽说,这个王八蛋偷偷接电话,我听到电话里有个女的在哭,我老公就坐不住了,也不管我闹,就不管不顾地返回来了。

我不知怎么安慰赖丽。我只能劝她想开点儿。赖丽却突然抱住我。我又吓了一大跳,我说赖丽你别这样。赖丽说他在外面有人,我凭什么安分守己做好妻子,我也要变坏,我也要给他戴绿帽子……我感觉身上起了反应,但还是推开赖丽。我说,我老婆快回来了!

赖丽没说要出去开房。她带着狗离开了。我又懊悔得不行了。我骂自己有贼心没贼胆,既然赖丽都主动这样了,我还他妈的提老婆回来干嘛呢?我懊恼地躺在床上,想着赖丽如果不走,现在会发生怎样一番景象……结果我又做梦了,梦中我梦见了孙雅静。

孙雅静死了。自杀的。她在遗书上写着,她爱我,但她跟我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只有死了。那些平时说爱孙雅静的男人们虽然忿忿,却也没人说什么,倒是看门的老王头拿着一把杀鸡刀,直接捅进了我的胸腔……

我醒了。刚刚从梦里回到现实,单位有人打过来电话,要我赶紧过去,说出乱子了。我问出什么乱子了,电话里说孙雅静要自杀了。我说因为什么要自杀?电话里说孙雅丽爱上了赖丽的老公,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块儿,闹着要自杀,你赶快来看看吧!

我匆匆赶到单位。可孙雅静已经自杀了。许多人都在叹息,那些平日里喜欢孙雅丽的男人们都在骂赖丽的老公是乌龟王八蛋,该千刀万剐。我说赖丽的老公会不会内疚得也跟着自杀?大家斜视我,一个声音说:人家凭什么自杀,小说写多了,你是不是很天真?

说话的是看门的老王头,他手里正拿着一把杀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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