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的书中提到过一个问题,它在我的脑中静默的沉寂了好多时间。
“在这一生中,你会睡过多少张床?”
如今我亦会在睡梦中醒来,恍惚的询问自己身处何处。昨晚躺在宿舍的床上,嗅到的都是自己的气味,于是在睡梦中清醒,忆起家中有着亮烈花朵的床,一瞬便忘了在那里。随后又闭上眼睛。做梦。梦到无数蝴蝶飞舞,有着突然会跌落的苦涩。聒噪的蓝,周身全都是聒噪的蓝。然后,然后变成了盲,刺眼的盲。
昏然睡去,浑然醒来,真的很想放下一切进行一场拙劣的旅行,可是我的行囊里只有无助与空白,我不想坠堕然后陷入真实的盲。
但是喜欢行走,虽然在行走的路线已是不可抑制的熟悉,我记得总是在一条路上看到死亡。总是有夺目的车子碾过人炙热的身体,粘稠的血不经雕琢的就绽放出来,腥辣安然。头会在那一刻嗡嗡作响,然后躲开围观的人群,继续行走。第二天便会听到满大街没有任何情感夹杂的谈论。果然,人死了比活着更容易被人所见闻。随后会有素净的花排成一列列静默的模样,阳光射过去,让人难以忽略。
不知不觉,从一个浅默的问题又想到了那么多时时触碰的画面。
末了,抬头迎上窗口那盆寂寞的鸢尾,已是凋零,浅吟清唱着死亡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