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两年前的秋天里所发生的故事了。
可医生告诉我:这个故事和那些人,它们都是我的幻觉……年月日上午北京时间:下课铃响起。教授照例是不急不徐的夹起他那泛黄的一打讲义。下面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学生立刻一片骚动。好一阵尘土飞扬里,大家见多不怪的作鸟兽散。
我也卷起书包,混在人流间钻出教室拐下了楼。如果刚才他收到了我的短信,那么现在人应该已经到楼下了。我也刚好来得及在上课前把手中这打刚赶好的草稿给他。可是?楼下似乎没人,准确一点来说是:正门口四顾无人我心头当时就燎过一股无名火,书包里手机又突然疯狂的跳起来。
“夏天:我现在在老师那里,有事啊。中午报告厅见零下一度”
“杀千刀的猪头社长”我几乎要不顾我一贯记录良好的淑女形象,在教学楼正门口对着一行短信大骂出口。幸好,上课铃不早不晚的响起来。我条件反射的抬腿向旧实验楼冲去。那一刻,我的双眼分明看见:我的午餐正从食堂飞向一光年开外的天堂。
短信又至,这次是:“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零下一度”“知我者,“零”社长也”我一边跑一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午饭加晚饭,今天的夜宵,你请定了”
年月日中午北京时间:我此刻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报告厅。这里是校园里一个类似于双层小剧院的独立建筑。楼上的大落地窗终年拉着厚重的红丝绒窗帘,即使有台风,它们也能做到纹丝不动。不开灯的时候,整个厅比起外面要暗很多,温度也会低一些。
此刻,外面是秋日正好,里面却不时吹进几丝阴风。现在,一切安静的有点孤寂;正如,每一个晚上大家从这里散去时一样——冷冷的死寂。除了,有一回,我在离开前,听到了一只野猫的哭声。是的,我只能把它形容为哭声。
虽然,那分明是一只猫,可是,有哪只猫会叫的如此凄厉?这校园里原本就有许多流浪猫。它们中不少是被无良学长教工们搬走时丢下的,更多的也许是自己看中这方宝地留下的。大学两年来,我曾撞见过其中几只,却个个都是极满足、也极肥硕的样子。这样的无主猫,还会“哭”吗?或者,是我听错了吧?每个校园,总会流传一些口耳相传的鬼故事。
说穿了,这些不过是大家无聊时的一种消遣。其中虽不乏好事者的杰作,但是大部分只是些看来听来后加入些调料和现实的老套故事。我也听,却不信。还记得,其中有一个里提到过:报告厅里曾经闹过鬼,N届以前有个社里的学长见到过那个会教人如何演戏的银色幽灵。
我当时就不屑,这不是《夜半歌声》吗?那阵子愚人节刚过,大家里又不乏哥哥迷。于是乎,寝室间就忙着传看拷贝着那部电影,但是我却在心里以为:“这一部给我的冲击不如原先老版的那部。我对那部里的大火、水车、美与丑的记忆,比起对这部里俊美的哥哥的怀念,实在是一天一地。”
那些时候,媒体和人群或多或少都在怀念哥哥。一切仿佛一场巨型的作秀。谁是主角?谁在戏中?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了。这个中午,我没等到社长大人的大驾,也没吃成午饭,更没有收到任何短信。我有点诧异。因为零虽然是个爱开玩笑又随便的家伙,但是,如果是他定好的事,却从不会没有通知就爽约。而且,稿子的事,又一直是他和社里在催逼我。我开始发短信,打电话;可是,他居然停机了。怎么会这样?
年月日凌晨北京时间:“夏天:现在来一下报告厅好吗?零下一度”我的手机把我叫醒,我恼火的关机。翻个身,手机却又响了。我一看,还是那行字。迷迷糊糊间,我也没多想,只猛按下关机后,把手机往床底下一塞。可是,手机居然开始一次次震动起来,不依不饶的。我改了震动键了吗?明明晚上一回来就改了铃音的,怎么会?也许,是自己刚才又按错了什么?还是,有鬼?我被自己的这个念头一惊。
但是,我马上笑起自己的这个念头来。我差点忘了:就在两天前,这个零下一度以手机没电为由,霸占我的手机长达一天。一天?这么长的时间足够这个理科电脑狂徒对我的爱机作出任何事了。至少,他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改造电器的好机会。我就是他这一习惯的无数受害者之一。
于是乎,被吓醒的我决定起床,然后去报告厅。我必须让他知道:玩笑的代价。不过,我必须偷偷从女生宿舍的一楼公共卫生间翻窗户出去,还好,阿姨这个时候通常是在这栋楼的五楼视察呢年月日凌晨北京时间:报告厅果然没有开灯。
但是,门打开着,没有风。厅门口没有猫出没。那么,今晚,这里一定有人。想起那些无厘头的鬼故事,看着黑漆漆阴森森的厅门,虽说我也明知道“零”就在里面,我还是开始后悔了。大半夜的,干吗到这来。我下意识的看看我手中的手机,然而,它没电了。
大约是刚才在楼道时就已经快没电的吧。在楼下我曾看过钟上的时间。那么,现在大约有一点了。我本能的提醒自己:太晚了。可是,我只有走进去这一条路。现在要是立刻回寝室,我一定会被刚查房回来的阿姨说;而且,我还会睡不着。
因为,今晚发生的一切,除了让我生气,更挑起了我的好奇。“即使里面不是社长而是鬼,我也认了。”我想着,一头冲进大厅。大厅里空荡荡的,除了从窗缝里漏下丝丝缕缕的月光。
“没人?”我的好奇心大减,竟有点索然。有点凄美的晚上的报告厅。可是,门开着。没有人。我的思绪登时变得凌乱不堪,想到时间后,我决定立刻离开。一转身,背后竟有一个人。我惊叫。“你怎么进来的?”来人问,仿佛见鬼了似的语气。原来是“零”。
“是你发短信叫我来的。”
“我?可是,明明是你发消息说,你把没写完的稿子丢在报告厅,要我来拿?”
“我没有。”
“可是,我来时门锁得死死的。你呢?该不会是翻墙吧。”
“没有,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问他:“钥匙呢?”
“门上”他自己倒立刻冲向门口。果然,如我两所愿:门关得死死的,而唯一的钥匙,被留在了门外。
“也许是保安锁的。”好半天,他才低声的说出一句话。可是,我们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不是锁上门的,只会是他——那个传说中报告厅里的幽灵。我冲他笑笑。毕竟在我们还没看见什么之前,我们应该先骗骗自己的。“我想,只是个意外。”我说着,汗早已湿透了贴身的衣服,
“社长,你发个短信,让谁来开个门?”
“晚上你的消息来得急。我去同学那里取钥匙时把手机忘在别人寝室了。”一切只是意外?还是一个圈套?逃不掉了吗?夜风钻进来,刺骨的凉。半夜,一男一女,黑漆漆空荡荡的大厅。这足以构成任何一部电影了,管他是:喜剧片、悲剧片、艺术片、爱情片、恐怖片、悬疑片、鬼片。鬼片的确,鬼片、鬼片,这会是吗?我两谁都没说话,大厅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掉落的声音。
我甚至感觉到了灰尘们在稀薄的空气里疯狂舞动,它们挣扎着,从地心逃脱、扬起,最后又坠回原处。此刻,社长的脸浮着一层月牙白,这显得有些诡异。我吓的赶紧别过脸去。是的,我不能再多想。不然,即使没有鬼,我也会在天亮前崩溃。我竟然睡着了,直到天亮。没有事发生,没有。下意识里,我伸手一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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