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前到小团山上的方法,就是坐大巴到后山,然后再慢慢的走上山顶。
现在,公司购进了一台休旅车,擅于跋山涉水。自此我们就再也不必去坐肮脏又拥挤的大巴上了。为我们开车的是公司的工程师曹文武先生,我通常都称他为曹叔。曹叔为人较为开放,什么事情起他代为处理,他一定会不负所托,完成使命。
曹叔的开车技巧可以说是非常高超,有时竟然可以在市区内的公路上玩起花招,而且面不改色。一天,他心血来潮,他说要教我挂档。我一听吓坏了,怎么能拿开车这么危险的事开玩笑呢?谁知他毫不犹豫,仍然坚持要教我挂档的技巧。曹叔让我坐在前坐,拉著我的左手放在了排档杆上,并像我细细说来:「一档用于起步,或是车子暂时停止时;二档则是车起步后的下一档,有时车速低时也可以挂二档;三档就是中速;四档是当速度在每50公里1小时的情况下挂会比较好;五档就是60公里1小时以上挂档。」说完,曹叔就把车开到一条笔直的公路上,说:「不用怕,有我控制车速,什么也不要担心,只要专心挂档就行。」于是,每当曹叔说一声「加」时,我就小心翼翼的把排档杆推向更高的档位。先前,我觉得排档杆非常沉重,要使足劲才能推向更高档;后来,我渐渐熟悉了排档的位置,比先前更加胆大,竟然连排档杆都不屑一顾,光靠听著汽车引擎的声音就知道要挂档了;现在,我更加肆无忌惮,不把挂档当一回事,一边闭著眼睛打呼噜,一边熟练的将排档杆拉来推去。后来,凡是有客人坐车碰上我正在挂档的时候,他们都会对曹叔说:「哗!你开车真是轻松,有个人性化的自排档抢了你右手的工作呢!」
可是,自从我上了中学之后,我的体力渐渐下降,每每车还未过县市边界收费站时,我早已倒头大睡,任凭别人怎么摇、怎么叫,都无济于事。直到今年寒假,经过一番休息,终于恢复了之前的气力,可以一口气撑到底,中途不须休息。
一次,妈妈和曹叔打赌,说:「我赌延极在车子到达收费站前会睡著。」曹叔则说:「我赌延极能够撑到车子到达小团山上的那一刻。」我笑著说:「妈妈,看起来你是输定了喔!」在路上,虽然我哈欠连天,但是却不断的抖擞精神,尽力将精力节省下来;于是,我就将眼睛半开半遮,边打盹边挂档,再省力不过了。随著车子离小团山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脑子里睡意如洪水般的涌起;当车子停在后山的门前时,我终于撑不住睡意的猛烈攻势,瘫在座椅上沉沉的睡了下去.....
曹叔理所当然的取得了胜利,而我,却只能睡在温暖的座椅上。
妈妈摇摇头说:「延极真是一个尽责的副驾驶。」爸爸戏谑的说:「他是一个版的自排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