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村里在放映电影,就是用一块布,两个支架就搞定的那种,这种露天电影,只有在童年时很常见,到现在已经七八年过去。而昨天的上映,倒是勾起了我童年的欢乐时光。于是布上在放映电影,而我的脑海中却是在上映童年时看电影的情景。
那时我五六岁罢,还是在这个地方,同样是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当时放的是什么,大多没了映象,依稀记得好像是牡丹花吧。年龄太小,作为前排没有我的份,在后面踮脚尖也够不着,索性就遇上几个与我相同“命运”的玩伴,簇拥在一旁的小贩摊上。记得最清楚的是吃棉花糖了。洁白的“丝线”从小贩的“玩具”里慢慢的吐着小贩看上去像份额爷爷,一边卷着,一边哼着小调,悠哉悠哉。我们几个倒是像小馋猫,等着那个糖渐渐庞大庞大,口水早已在嘴里吧嗒吧嗒响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嚷开了:“爷爷,能不能快点?”
“好慢啊!”
那爷爷倒是一点也不急,对我们呵呵地笑着说“小鬼,嘴馋了。耐心的等等,待会儿卷个又大又香的棉花糖给你们。瞧你们,真像一群馋猴。”
“不行啦,我口水要流出来了。”小豪嚷道。
“切。”大家都怪他瞎嚷嚷。
小胖墩朝他望了一眼,坏笑道:“真的真的,他口水真的流出来了。”大家一看,笑得肚子都疼了,眼泪也笑了出来,有的甚至还趴在地上打滚。小豪流口水的样子真是太滑稽了。买棉花糖的爷爷比我们镇静多了。他把卷好的棉花糖一一分给我们,脸上分明充满了盈盈笑意。我们拿过棉花糖,就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那个香那个甜啊,不愧为人间美味。香甜的味道,从舌尖一直蹿到心里,永远抹不去。
棉花糖太大了,大家只吃了一半,剩下的扔掉怪可惜的,就拿在手里,举起来,围着爷爷蹦蹦跳跳,唱起了歌。爷爷呢,也不怕被人笑话,跟我们这些顽童玩开了,嘴里哼着小曲。爷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笑容满面,眼角额头的皱纹展开了,就仿佛年轻了二十岁一样。在这个黑夜里,几个顽童的心与这位老年人的心交融在了一起,没有猜忌,没有顾虑,将真情与单纯如电影般演绎得淋漓尽致。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爷爷的面庞也是模糊不清了,可他那忠厚的笑声在我耳畔边不时地响起。想想,七八年过去,棉花糖也吃的不少,却都没有比那一夜的香,那一夜的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