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突围,心花怒放

9个月之前 1 [ 议论文 ]

贫困交加的梵高,在每天努力振作起来的信心的支配下画着他那色彩绚丽的画。他曾满怀感慨地说:生活的色彩和他画中的色彩太不一致了。

——题记

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才是艺术,这句话说出了一个真相,那就是艺术注定与生活不同。痛是生活感,痛并快乐是艺术感,艺术是关照生活的滤光镜,过滤了生活的灰色,让灵魂的灿烂底色重现在眼前的画布。这样的画里有艺术家持续注入的自信,不懈支撑这种自信的便是作为艺术家的自尊——绝不在阴暗的角落中苟活,但愿在灿烂的画布中永生。正是这份艺术家的自信和自尊,让忧郁的梵高们画出了金灿灿的向日葵。

其实,每个人的眼前都有一幅人生的画卷,而每个人也都有两只眼睛。一只是色彩的仆人——肉眼,作为生活的镜子,它只是将生活的黯淡忠实地反射到了画布上,这只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另一只是色彩的主人——心眼,作为心灵的窗户,它将灵魂的灿烂自信地直射到了画布上,这才是本心的觉悟。

诚然,人必须兼顾本能和本心,可是当两只眼都睁开时,现实和心灵的巨大的色差还是会让人错乱,这就产生了艺术家的忧郁气质,可艺术家的不凡不是因为能装出忧郁的眼神,而是因为他们的灵魂之声终究会通过呐喊的瞳孔冲破视网膜上的这一层忧郁。梵高的名画《星夜》便是他精神错乱时的产物,画布中的星辰被扭曲成一个个漩涡,可星辰终究还是坚守着灿烂的金色,向日葵与之相比,竟也有点土黄。

既然有了反射的色彩和直射的色彩,人生的画布上也就有表层的生活色和底下的灵魂色——只是大多数人只肯看看表层反射的颜色。优裕人生的表面自然是一层华彩,闲人们看着这就已经满足了;可表面早已是一层一层灰霾油污的忧郁人生呢?这些生活的烟尘色可是活埋了底下灵魂的灿烂笑容啊。这些烟尘油污,苦人们为什么不拿起锉刀狠狠地去刮?

刮骨的痛毕竟是钻心的,忍着剧痛,还敢瞻仰灵魂笑容的苦人毕竟没有几个。当然,旁观者没有资格谴责这些当局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生活早已让他们饱受苦痛,以至于苦痛到麻木,以至于他们视麻木为一种自我保护,而不敢贸然清醒。如果黯淡是生活的色彩,我至少过得起;如果灿烂是艺术的色彩,我可真爱不起——这就是他们的信条。除了自我保护,他们还会自我安慰一番——万一刮到底,没有灵魂的灿烂笑容怎么办?禁锢他们的只是活着这件事吗?不,他们就算死得只剩下灵魂,就算已经来到地狱厚厚的叹息之墙前,估计还会顺着生前的惯性去想象肉身撞击高墙的苦痛,甚至还会拿墙后面未必有极乐净土来自欺。

可毕竟还有几个敢,在闲人和其他苦人的眼中,他们只是一群自虐狂和自恋狂,他们敢于剥开皮肉上结痂的旧伤,只为一窥心灵的笑容。他们觉得,心魂要醒,钻心的痛是必须的,这个过程刻骨铭心——他们要的不是一场没心没肺的麻醉,而是一台惊心动魄的手术。

手术都是有风险的,可是对于苦人来说,吝啬的生活很难为他们网开一面,鱼死网破的觉悟才是他们唯一的战友。纵然注定是个悲剧,也要做悲剧的英雄,就像海明威笔下的老人。那具大马林鱼的骨架,呈现着现实的苍白,而那具筋疲力尽的肉体,却依旧有力气去梦见狮子。为什么?因为灵魂形态的自我,纵然无法在生活的苦难中一帆风顺地实现,也一定要在生命的梦境中酣畅淋漓地表现出来。

是的,只有让灵魂从忧郁中突围,从麻木中觉醒,从苦难中振作,一个苦人,才能画出一幅心花怒放的画。

补充纠错
上一篇: 熬年的传说
下一篇: 漫话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