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屋很小,只有区区的几十平方米。自我懂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这。
长大了些,到了爱蹦爱跳的年龄,便经常到阳台上,跳一个,再滚一下,接着又爬一下。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偶尔也“雄心大发”,试着去“探险”——所谓的“探险”,也只是想爬上阳台的石围墙,看下外面的风景而已。可通常是双手搭拉着上去吊着身子,只剩下双脚在不停扑腾。父亲看见了,“哧”的笑了一声,走过来抱着我上去。“计划”成功后,我高兴地指东指西问问题,父亲则在一旁,慈爱的看着帮我讲解。
上小学后,坐在教室里的我最盼望的是放学的钟声。每当这时,我总是背着母亲新买给我的书包,一蹦一跳地回到家楼下。还没到门口呢,就扯开嗓子:“开门!”因为我知道,我这“霸道”的声音一经传去,母亲就会开着门在门口迎接我。接着我进门后,书包被母亲拿下,又赶我到饭桌吃饭——正当我吃得粘了一脸幸福的米渣子时,唠叨声如期响起“瞧这孩子……”我则在一旁边扒饭边傻傻地“呵呵……”
初一了,因为学校要实行封闭性管理,所以只能一个星期回一次家。阳台的石围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一跃而上,也不再幼稚地喊“开门”。剩下的,便只有在书山题海中走一回神,那以后所谓的“富人”生活,抑或所谓的“穷人”生活对比下,之后若有所思的点下头,继续扑腾于书山题海之中。父亲也只能呵斥我好好学习,母亲也只能给我端牛奶而已,连空气也无端一度窒息。不知怎的,竟然对这个一起生活了十几个春秋的旧屋起了厌旧——厌恶旧屋的就,我不想请同学来我家;厌恶旧屋没生气,像风烛残年的老人。
然而,终于有一天,要了,特高兴,以为可以过上一个梦想中“幸福生活”,却发现,站在阳台,放眼不到十米就被高楼所挡;也不能在楼下喊“看门”,因为我家住高层,即使有那么能耐喊上去,也会被素未谋面的邻居扔拖鞋。整天机器人一般,还要被困在“笼子”里。……现在想起旧屋,唉……
真的很旧屋——小小的……旧旧的……也无所谓。